江修然緊閉雙唇,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,難以捉摸。
“江先生請選擇是否繼續續牌。”荷官道。
他盯著自己的牌麵,在眾人矚目之下,輕輕地道了聲:
“續牌。”
荷官遞來底牌,在牌麵翻開那一刻,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——
竟然還是二!
江修然剛好十點!
如果顧北珣不繼續續牌,或者續牌後的結果大於十點半的話,即是表示了,最終賭局的冠軍將被江修然一舉拿下!
但顧北珣絲毫沒有被對方的好運氣所影響。
他反而渾身輕鬆,無所謂地道:“嗯,那我也續。”
仿佛全然置身事外一般。
而圍觀的眾人們比當事人還要緊張地看著荷官發牌的動作。
心情七上八下,氣氛心驚膽戰。
在他將牌的正麵翻過來之際——
“是一!真的是一!”前排的人們率先震撼地驚歎,不禁吼出了聲。
隨即後排的人們一呼百應:“顧總也太厲害了!怎麼會恰好就是一啊!這也太神機妙算了!”
“十點半!就是十點半!顧總贏了!”
“我就說顧總神通廣大的很!一定會是顧總贏的!”
“恭喜顧總,恭喜顧總!”
連葉七七也麵露喜色,為之會心一笑。
“喲,葉小姐這笑的可比花嬌呢。”
梁曉柔用手肘輕戳了戳葉七七的臂膀,滿臉充沛著八卦的笑意,津津有味地調侃道。
“問你你還不承認,不過不說也沒關係。照結果看來,我還是猜對了,你的心裡果然是向著顧北珣的。”
葉七七頓時黑臉,“梁小姐,玩笑開多了可就沒意思了。”
“是不是玩笑,葉小姐心裡清楚呀。”梁曉柔滿懷自信地笑道。
另一邊的貴賓觀戰室裡。
“嗯?怎麼又是顧北珣贏了?”維斯汀順了順自己的白胡子,翻了個白眼,“真是沒意思,連你家江少都贏不了,這世界上還有賭得過顧北珣的人嗎?”
王逸端著手中的紅酒杯,一雙冷鶩的眸子完好地隱藏在金絲眼鏡之下,野心和凶狠皆被表層的溫文爾雅所覆蓋。
他用一口流利的瑞士語同維斯汀交流:“可這些狀況之外的事,料是顧北珣本人,都沒有想到吧。”
維斯汀的表情忽然嚴肅:“你這話是什麼意思?”
王逸緩緩地放下紅酒杯,走到落地窗前,俯視著台上的江修然和顧北珣二人, 為維斯汀耐心解答道:
“顧北珣在沒有被修然打斷思考之前還是在記牌。雖然中途被打亂了思緒,不過荷官洗牌有一個不變的順序——”
“即使他會來回地洗五次以上,甚至更多,但是在最上麵的五張牌,他永遠都不會打亂順序。顧北珣用了前兩局賭局來印證他的這個猜想,在證實之後,他也是因為記住了這五張牌,所以才敢大膽地要求繼續續牌。”
“那這和又狀況之外有什麼關聯?”維斯汀不解。
“你知道修然能進門薩俱樂部的資本是什麼嗎,”王逸眯眸,“修然不僅憑借在科技方麵的智商超群,他的聽覺也及其敏銳。他能通過紙牌發出的唰聲,聽出下一張牌是什麼。”
“什麼?”維斯汀滿眼的不可置信。
而後他的眼睛又猛地一眨,幡然醒悟,“我終於懂了!為什麼那次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局!他一直能贏下去!”
當初他們玩的是最簡單的搖骰子押大小,全場所有人都是斷斷續續地有輸有贏,隻有江修然一個人……像是所向披靡般地百戰百勝。
如果是靠聽力辨認骰子搖到了哪一端的話,那當然能夠準確地知道是大是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