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那個好奶奶，不分青紅皂白地讓我跪下。好，我尊老愛幼，我跪，可當時如果你沒來的話，我會被你奶奶怎樣處置，誰都說不準。還有你的好青梅竹馬，肖小姐，嗯，我也不說了。”
“誰都知道你們顧家三代名門，紅色貴族，家財萬貫，甚至比江家的根基還要穩上數百倍。我承認，我背景下等，我還連自己的父母都不知道是誰，我不配進你們名門望族。可我知道，他江修然是真心待我，一心一意地愛我，即使我最後不能和他終成眷屬，我也樂意！”
一席話畢，顧北珣突生暴戾，緊握欄杆的手都暴出了幾根青筋。
他隱忍道：“他們江家需要聯姻，是因為他們還不夠資格和我顧氏相提並論。顧氏不需要聯姻，隻需要愛情。隻要我喜歡，隻要她樂意，無論她是乞丐還是孤兒，她都能隨時進我家門。”
“關於我奶奶的事情，我也相當抱歉。她隻是一時聽信小人之言，誤會了你。我對肖碧慈也懲罰過了，你還是小豆包唯一的媽咪。”
葉七七冷笑一聲，平日裡活潑的笑臉，此刻被滿麵的諷意取代。
“總裁沒必要跟我抱歉，那些事都過去了，我早就不在意了。”
“至於顧家，我沒有興趣進，也不想進。總裁，以前我什麼都不懂，什麼都不知道，還可以被你當個小女孩，耍的團團轉。可我現在什麼都懂，什麼都知道，您沒必要再在我麵前演戲了，對你口中的那個她忠心耿耿去吧！”
“七七！”
顧北珣破天荒地情緒失控，吼出了聲。他右手攢拳，用儘全力地錘在欄杆上。
可心裡還有滿腔的怒火難以發泄。
“七七，你明明什麼都不知道，為什麼能大言不慚地說我在耍你？”
“我知道，我也很清楚，大言不慚是因為我不在乎。”
“不在乎？”
顧北珣頓時冷若冰霜地扯唇，勾出一個極為陰冷的笑容，含著怒火和恨意，卻又飽含濃烈的愛欲，在葉七七心中留下陰霾密布。
“葉七七，你不在乎什麼？你是不在乎我這個人了，還是不在乎我對你的感情了？”
葉七七的背後冒出一身冷汗，表麵卻仍故作鎮定地道：“概念不都一樣麼。”
“嗬。”
顧北珣發出了他此生最為悲涼的一聲冷笑。
“七七，我最後再說一遍。在和你的感情裡，我至始至終，從來都沒有耍過你。”
“我可以對你和江修然的關係視而不見，我也真心實意地請求你回到我身邊。我會給你最好的一切，包括走入婚姻的承諾。”
“七七，為了你，我什麼都不要。你還……要我嗎？”
他的眸中滿是情絲，他的語氣如此真實。
他的眼神堅定不移，似是在做著世間最海誓山盟的約定。
可他是那麼高傲的人呀，他怎麼能求她呢？
是不是為了她，他連自己的底線都可以摒棄。
這樣的顧北珣，比嗜血凶狠，比暴戾無常的顧北珣，還要讓葉七七來得心悸萬分。
她愛他，她卻不敢去賭。
每當葉七七差點想要迎合顧北珣時，她的腦海裡就會閃過林渺霜的臉。
那是一張和她極為相似，相似程度高達百分之八十的臉。
如此一張臉擺在葉七七麵前，如何讓她不去相信？
葉七七閉眸，沉了口氣。
然後睜開眼睛，看著顧北珣，輕輕道了聲：“對不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