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因為,這一切都是奧德裡奇的命令。
因為奧德裡奇要求他對自己好,所以一開始,在所有人都看不起自己亞裔身份的時候,他就像一個太陽似的溫暖了自己,在異國他鄉,給了她無與倫比的溫暖。
所以,在她一籌莫展,想要找人傾訴之時,Cherry總是會適時地出現,成為她的樹洞,幫她解答所有疑難雜惑。
所以,Cherry不是她的死侍,而是她的責任樹洞。
“你不必這麼想。”奧德裡奇道,“Cherry生性涼薄,本不喜去做這樣的事。可他為了你,硬生生地把自己逼成了一個熱情的人。你本來而已不用改變他的,他也本可以早早回國。卻為了你,寧願留在那個異國他鄉。”
放棄他奧德裡奇家族二當家的地位,心甘情願地成為了克裡斯蒂安手下的顧問,一邊在完成奧德裡奇家族給予他的任務的同時,一邊儘心儘力地守護著葉七七。
奧德裡奇不是沒有勸誡過自家表弟,不要再給自己這麼大的壓力。但Cherry在這一塊和他有著出奇的相似——偏執。
一旦是他認定的事,無論走得多麼艱難,他也會依然堅持下去。
葉七七閉眼沉思,又道,“那江修然呢?”
“你答應把這幕後的事都告訴他,甚至把貝殼的解藥也告訴他,是因為他和你達成了什麼交易吧?”
她相信,奧德裡奇終歸是個商人,他不會做虧本的買賣,也不會便宜了江修然一個外人。
“你真是越來越讓我刮目相看了,”奧德裡奇的目光溢滿讚賞,目不轉睛地注視著葉七七,“沒錯,我和他達成了交易。我告訴他你的背景,他來給我當五年白工。”
“白工?”葉七七嘲諷輕笑,“奧德裡奇先生,你手下的人才還少了嗎?為什麼偏偏要讓江修然來你手下,當你的白工?”
“你應該不知道,我和他是在拉斯維加斯的賭場認識的。我欣賞他在賭方麵的天賦,也需要他的這種才能,我要把他打造成我手下最出色的賭神,最好是,享譽全球,打造成一個賭神的廠牌,供眾人瞻仰。”
奧德裡奇的確野心勃勃,也頗有在戰略藍圖上博弈的震懾力。
但葉七七記得,江修然最不喜歡的,便是利用他天生的能力,用在不光彩的渠道上日進鬥金。換句話說,江修然最不喜歡賭,可以說,他甚至厭惡賭。
可就是這樣堅守執念的江修然,竟然為了她,做了他最不喜歡的事,而且……長達五年。
“奧德裡奇,你太過分了。”
“這是平等的交易,無關過不過分。”
奧德裡奇走近葉七七,看著她的眼睛,格外認真道,“七七,請允許我這麼叫你。”
他道,“因為昭歌的死,我氣鬱攻心,已經活不了幾年了。我隻希望,在我尚且還在人世之時,我能看到你幸福。”
他不會告訴葉七七,他是故意支開江修然的。以他的消息途徑,他不會不知道,江修然對葉七七的心思。
顧北珣是個好男人,他希望七七能和他過得幸福,也不希望有任何人去打擾他們的幸福。
或許在冥冥之中,他對葉七七的感情,已經晉升為了父親般的慈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