密密麻麻的大雪鋪開蓋地而來,天氣預報說後天會有晴天,可今天還是這樣的大雪風飛,看來今年的A城還真是冷啊。
木清竹撐著紅雨傘,縮著脖子慢慢走出了醫院的大門。
安頓好了媽,照顧到了阮沐天,她的心安了不少。
爸爸的死也算是清楚了,既然已經打算原諒阮家俊了,似乎也沒有什麼事情能讓她繼續留下來了,參加完阮氏公館的新年宴後,她就可以全身而退了。
阮瀚宇與喬安柔的婚禮很快就要舉行了,可以想象阮氏集團在她的離去後將會是多麼的繁榮昌盛。
她輕鬆了。
心裡麵卻是酸酸澀澀的難受。
手不知不覺地輕撫上了肚子,閉上了眼睛。
孩子,現在唯一屬於她的隻有這肚子裡的孩子了。
這才是她的血肉,是她的孩子。
誰也不能改變的。
謝謝你陪著我,寶貝,她輕聲呢喃,臉上浮起了絲動人的微笑來,加快了腳步朝著外麵走去。
再回首,望了望這家醫院。
自從回到A城起,她的愛恨情仇似乎都與這家醫院有著密切的關係,在這家醫院裡,她與阮瀚宇數度的恩愛纏綿,銷魂噬骨,在這裡有她錐心的痛苦記憶,下飛機的那一刻,爸爸血肉模糊的屍體,全都在這一刻湧入了腦海,她傻傻站著,淚濕衣襟。
瀚宇,你可一定要幸福。
阮伯伯,您可要快點好起來,阮奶奶已經老了,阮氏公館需要您。
密集的雪花包圍著她,漸漸的,紅色的雨傘被白色全部覆蓋了。
“這不是被趕出阮氏公館的那個賤人嗎?怎麼還站在這裡呢?”有尖銳嘲諷的聲音從背後直射過來。
蔑視的嘲笑聲很快就隨之而來。
木清竹的背脊發涼,暗叫晦氣。顯然喬安柔與木清淺吃完飯回來了,而她們冤家路窄,在這裡遇上了。
木清竹麵無表情,眼裡的光比雪花還要冷。
遇上了也好!
正好,她也想會會她。
“你怎麼在這裡?”喬安柔警惕地問道,眼睛盯著她的腰腹。
“我就不能呆在這裡嗎?這塊地也是你們喬家的?”
木清竹沉沉轉過了身子,銳利精亮的眸子裡在出言間便震出逼人的氣勢,直直射向了一臉傲氣,滿身轎氣的喬安柔。
直看到她的眼睛打量著她轉過來的肚子時,暗暗吃了一驚,難道她懷孕的事被她知道了嗎?
心裡有絲慌亂,臉上卻是不動聲色。
喬安柔被她盯得發毛,麵前的木清竹強勢與淩厲,可看不出像個孕婦的樣子,不敢盯得太久,怕被她看出了端倪,又不敢麵對著她的眼睛,臉上倒有些狼狽。
“賤人,這家醫院是阮家的,喬總馬上就是阮少奶奶了,要說這塊地是喬總的,那也不過份。”木清淺接過話茬來,張揚得意。
“住口。”木清竹把眼睛及時轉向了這個堂妺,這個自以為是,幼稚的本姓妺妺,到現在為止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,還在為虎作脹,不知收斂,真是無知與悲哀。
木清竹冷冷地望著她,身上逼人的氣息直朝她襲來。
木清淺對視著她的眼睛,莫名地緊張起來,有種想要躲閃卻又無處可躲的難堪。
“你算什麼,憑什麼要來喝斥我?”很快她就不甘心處於這種較量的劣勢中,凶惡的開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