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瘦弱的身影正蜷縮在長凳椅上,雙手抱著頭,滿頭秀發垂落在臉上,遮擋了整個臉,渾身都在發著抖。
阮瀚宇的心瞬間收緊了。
“清竹。”
隻驚怔了這麼瞬間,失聲叫出來抱著小寶衝了上去。
“清竹,清竹,怎麼了!”他的大掌附上了她的頭,焦心地問道,“你醒來了,怎麼會到這裡來?”
處於渾沌與迷糊狀態中的木清竹,突然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,像從迷霧中撥出了日出,條件反射似地抬起了頭。
阮瀚宇滿目的焦慮與不解映入了眼簾。
她抬頭望著阮瀚宇,一雙黑黑的眼眸一動不動地望著他,想要看穿他的心,直到這一刻,才恍然意識到,其實在小寶不見的那一瞬間,她最害怕失去的還是他,小寶是她的心頭肉,不能分割,而他似乎還要在心尖上。
這種感覺讓她感到害怕,也不得不承認。
“媽媽,媽媽。”小寶在阮瀚宇懷裡朝她伸出了小手,癟著嘴叫著“媽媽”,眼睛紅紅的,就要哭出聲來。
“啊,小寶。”木清竹隻愣了一瞬間,聽到這個稚嫩的聲音,心中一喜,雙眼放光,伸手就從阮瀚宇懷中奪過了小寶,緊緊摟在懷裡,不停地親著:“小寶,不要離開媽媽,不要離開媽媽。”
小寶也伸出了雙手摟緊了她的脖頸,小臉在她的臉上噌著,好似在告訴她:媽媽,放心,我不會離開你的。
木清竹的眼裡全都是淚,一會兒哭著又笑著,摟著小寶的雙手還在發抖,渾身激動不已。
“清竹,你,到底怎麼了?”阮瀚宇望著木清竹的神態,漸漸明白了怎麼一回事,臉上暗沉下來,深遂有神的雙眼裡布滿了痛心與沉重。
看來眼前的女人是誤解他了!
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心痛與麻木,歎了口氣,沉默著走近了,伸出雙手把她和小寶攬進懷裡,緊緊摟著,臉上是暗沉沉的晦暗。
“瀚宇,不要帶走我的小寶,不要離開我。”阮瀚宇這熟悉的胸膛把她心底深處所有的感覺都給勾了起來,那抹最原始的痛楚牽扯著她,早已神誌模糊,精力交瘁的她,連行為都是不由自主的,她一隻手緊緊的搼著他的衣服,把頭鑽進他厚實的胸膛裡聲嘶力竭地喊著。
阮瀚宇的手撫上了她的秀發,眸裡的光暗沉如鐵。
這個死女人竟然以為他帶走了小寶,多麼荒唐!
他在她的心中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?無賴嗎?
信任,他們之間太缺少信任了。
“走吧,我們先回家。”他輕輕地摟起她和小寶,快要把他們給抱了起來。
隻是木清竹剛才虛驚過度,消耗了太多的力氣,剛走了一步,就頭暈眼花,差點摔倒下去,手下意識地摟緊了小寶,軟軟地靠在了他的懷裡。
阮瀚宇輕擰了下眉,心中又酸又痛,打橫抱起了她和小寶朝著拱橋走去。
街邊碧綠的垂柳裡,一個英姿颯爽的男人正站在柳條中,綠色的戒裝襯得他儀表不凡,鳳表龍姿,劍眉下一雙桃花眼炯炯有神。
微風吹來,麵前的兩根柳枝卷在了一起,像一對恩愛的情侶在跳舞,他伸出白哲的手指硬是拂開了那二根柳枝,嘴唇挽起一層淺淺的笑意。
“雨軒,看到沒有,這個女人就是阮瀚宇的軟脅,也是唯一能左右他的人。”席澤堯從古廟裡走出來,來到了席雨軒的身邊,望著阮瀚宇抱著木清竹遠去的背影,皮笑肉不笑的說道。
“爸,那個女人真的是清竹嗎?”席雨軒昂首而立,雙手放在了後麵,沒有理會席澤堯的話,反而問起了木清竹,臉上是神往的表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