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霽將她的表情儘收眼底,豪爽的一笑,打開抽屜,拿出一張空頭支票來,隨手寫了幾個字,遞給了麗婭。
麗婭接過來一看,驚得張大了嘴,五百萬元?這對窮困潦倒的她來說那簡直就是巨款,想到了病房中的爸爸,臉上是喜悅的光茫,不過很快又惶惑不安起來,把支票放在了桌麵上,推過去,呐呐地說道:“雲總,這個不太好吧,這麼多的錢我要可不敢受,而且也是沒有能力還清的。”
她的手指搼著衣服,緊緊的,眼睛卻不時瞟向那張支票,眼裡的光亮亮的,卻又帶著不安的表情。
雲霽看在眼裡,微微一笑,又把支票推到了她的麵前,拉著她在身側坐了下來,親昵地拉著她的手說道:“這也怪我無用,直到昨天才找到你,更不知道你們家現在落魄到了這個地步了,哎,想想也真是怪可憐的。”
她邊說著眼底就有了一抹憂愁,麗婭看在眼裡,心中感動,眼睛一熱,忙說道:“雲總,您能想起我家來就感激不儘了,不像是其他的人,隻盼著我們從此後死光了就好。”
說到這兒眼底有過一抹恨意,聲音都有些顫音。
雲霽歎口氣說道:“十年前,我們家道中落,也沒有去打探你的消息了,但我曾經也給你家儘我的所能寄去了一筆錢,不知收到了沒有?”
“錢?”麗婭聽到這兒眼睛都睜大了,“雲總,那筆錢是您寄給我家的嗎?原來是您寄的,您可真是我的大恩人啊,當初就是那筆錢讓我讀完了大學,一直不知道是誰寄的,當時隻以為是阮家寄給我家的呢。”
她神情激動的說著,看著雲霽的眼光滿是亮光與驚喜。
一直以為那筆錢都是阮家寄的,沒想到竟是這個與自己豪無瓜葛的女人寄的,這也太匪夷所思了。
她為什麼要對她家這麼好?
“哎,或許是同病相連吧,那時的我們都很慘,都是被人擠壓的對象,心裡就一直記住了你,更何況小時候我們還在一起玩過呢。”雲霽的話語行間都是感傷,恍惚是為了解她的疑問般說起了往事,卻絕口不提錢的事。
“是啊,那時我們過得都很不好。”麗婭的眼光開始朦朧起來,似乎陷入了往事的回憶中。
那一年,她才九歲,媽媽帶著她去阮氏公館,然後她就在阮氏公館裡住了三年,就是那三年她才知道了富人家的孩子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,而她過的又是什麼樣的生活,後來阮家老爺子死後,她和媽媽就被趕了出來。
被趕走那天,下著大雨,她抱著媽媽在雷雨交加中痛哭流涕,然後媽媽病了,再也沒有醒來,她找到了現在的爸爸,一直過著風雨飄搖,饑一餐飽一餐的生活。
眼圈裡的光漸漸潤濕起來,臉色白得嚇人,手指緊緊搼著衣服,牙齒緊咬著。
“麗婭,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,從此後,你就把我當作姐姐吧,我們就是一家人了,隻要有我吃的就少不了你吃的,放心,絕不會虧待你的。”雲霽的聲音如春風般打動了麗婭的心,她抬起了眼來,感動地說道:“雲姐,你待我真好,隻是不知道要如何感激你,這樣受你的恩惠,真的不好意思。”
她萬分感激,滿心的不安,長這麼大,當然知道天上不會有掉餡餅的好事,可她無權無勢,要說學曆也就將就著念了個並不是名牌大學的機算機係而已,實在不知道哪裡可以幫得上她,回報她,因此心下還是存了疑惑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