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秀萍想請她去外麵吃飯,吳蘭夫人哪有心思去吃,況且她這身份也不能隨意出現在公眾視野中。
“吳女士,改天我讓清竹接你出去,我們三個一起吃餐飯,今天不方便就先這樣了。”她站起來,拉著她的手,千言萬語不知從何說起,隻是這樣呐呐地說著。
吳秀萍笑笑,點了點頭。
李姨送她們到了門口,吳蘭夫人想著吳秀萍一人在家堅決不讓她送下去了。
“把這根頭發與我的頭發馬上拿到醫院去做DNA檢驗,要快。”剛上車,吳蘭夫人就把推著吳秀萍時從輪椅背上撿到的頭發拿了出來,又從自已的頭發上麵扯下了一根交給了申秘書。
申秘書忙小心翼翼地拿起頭發用個塑料袋裝了起來。
“夫人,吳秀萍女士確實與您有幾分像,就連神態與動作都有幾分像,很有可能就是您正在尋找的親生女兒。”申秘書的神情也有點激動,畢竟幫助吳蘭夫人尋了這麼久,這次要是真找到了也好圓了吳蘭夫人的夢,這樣老年的吳蘭夫人也好有個依靠了,畢竟還有那麼個可愛的外孫女木清竹呢。
吳蘭夫人的眼角流出了淚水。
幾乎不用驗證,她就能肯定吳秀萍就是她的女兒了,今天問到雙梅扇時,她差點就要叫她女兒了,可她忍住了衝動。
五十年過去了,這孩子受到的創傷太多了。
從小沒有母愛,父親早逝,莫老爺子明明是她的爺爺,卻從小都不願意認她,這該要有多麼的苦。
而且她現在雙腿沒有了,還換了腎,隻要想到這兒,她的心都會開始劇烈絞痛起來,會疼得她閉上眼睛。
她是有愧疚的。
現在的她不敢認她,怕嚇著了她,更怕她不願意接受她。
通過今天敲門的事件,可以看出來,吳秀萍的性子還是跟她爸爸莫淩風一樣的孤傲,執著。
那她那麼小就拋棄了她,她不會恨她嗎?
在這些都還沒有弄清楚之前,她不敢茂然相認,怕嚇著了她,但不管怎樣,事情總算是有了眉目了,也看到了希望,她這次來A城真的沒有白來。
現在隻等DNA驗證出來了,她相信,她能與女兒相認的。
現在的一切都還來得及補救,她有這個信心讓吳秀萍接受她。
車子緩緩駛去了飛揚小區。
落日黃昏,大地熱浪陣陣,街上的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,朝著回家的路奔去。
麗婭頭發散亂,目光呆滯,一步一搖地走在街道上。
街邊的綠樹被如火的驕陽烤得樹葉都卷了起來,就算是黃昏也顯得豪無生機,恰如麗婭的那張蒼白的臉。
阮瀚宇,你對我無情無義,就休怪我不講情麵了,告訴你,我是不會放過你的。
她咬著牙齒,眼裡是無法揭製的憤怒。
一輛加長版林肯豪車在她的身側緩緩停了下來。
車窗搖下。
加鴻才胖胖的臉蛋,禿頂放光的頭顱就出現在麗婭的麵前。
“小美人,上車。”他滿臉邪肆,小眼珠子在麗婭的臉上來回棱著,裡麵的色情豪不掩飾。
麗婭的腳步停了下來。
此時的她豪無去處,身上錢財也不多了,這段時間跟著阮瀚宇過慣了風光體麵的日子,現在的她被阮瀚宇交送到警方後,因為涉嫌故意敲詐勒索,更怕她出去後再度尋死,警方隻好關押了她幾天。
在警局這幾天的她,過著天上地下的反差生活,嘗夠了辛酸的滋味,心裡的恨像藤蔓般纏著她瘋漲,處於崩潰邊緣的她此時就像是落水之人,哪怕隻要有一點點浮萍,她都會用力抓住的。
此時的加鴻才就恰似那水中的浮萍,儘管非常不靠譜,她還是用力抓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