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可能,估計是老太太病得糊裡糊塗才寫下的這句話,這算不得數。”季旋馬上搖頭反對道。
可顏律師卻一本正經地說道:“夫人,老太太的字跡端正,落款清晰,怎麼看也不像是病重的人寫的字,如果光憑這點,那是沒有法律依據的。”
顏律師的話像長了刺的球開始朝著木清竹滾來,她瞬間覺得全身都開始痛了起來。
奶奶竟然會要阮瀚宇去娶麗婭,還以這樣的方式寫進了遺囑中,這也太不可思議了吧。
一向那麼愛護她的阮奶奶會這樣來傷害她嗎?
阮瀚宇如果真娶了麗婭,她還能有好日子過嗎?
難道兜了這麼大個圈,一切又都回到了原地?
她呆呆坐著,連動都沒有動一下。
“不可能。”阮瀚宇緊咬牙關,一拳砸在放遺囑的桌子上,血紅著眼睛,連聲否定道。
這絕不可能是奶奶的意思,這句話,一定是有人仿照奶奶的筆跡寫上去的,奶奶不會那麼糊塗的,明明前麵還說了,阮氏公館已經不欠麗婭任何東西了,怎麼可能還會讓他去娶她呢,這也太自相矛盾了。
他的拳頭握得緊緊的,心中難過不已,馬上想到了什麼,迅速朝著木清竹走去。
木清竹還呆呆坐著,似乎並沒有聽明白什麼意思。
阮瀚宇走近,伸手把她攬入了懷中。
木清竹迷茫地抬頭,對上的是他清柔如水的明眸。
二人深情相視,繾綣情深。
阮瀚宇遞給她的是會心鼓勵的微笑。
木清竹很久後才回給他一個微笑。
“清竹,我送你回房間休息去吧。”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言細語,溫熱的呼吸縈繞在她的耳邊,讓她的心起了一層漣漪。
此刻,阮瀚宇寧願她什麼都沒有聽到,這樣才能讓他的心裡好過點。
木清竹當下隻是很乖巧地點了點頭,跟著他回到了臥房。
二人坐在床沿,都是沉默無語。
空氣裡似乎有冰碴子在一塊塊的炸響,然後往下跌落,他們甚至能聽到彼此的心跳聲。
“今天真不應該回來的。”阮瀚宇輕聲說道。
是啊,如果還是呆在君悅公寓,那該有多好,他們現在還正在做著美夢呢!
可他們回來了!
“瀚宇,奶奶真會立那樣的遺囑嗎?”木清竹忽然拉住了阮瀚宇的衣服,傻傻地問道:“奶奶是不是一直都希望你娶麗婭的,是不是這樣?”
阮瀚宇扭頭望她,用手摸了摸她的頭,吞咽了下口水,幾儘艱難地說道:“清竹,彆傻了,奶奶這麼英明的人,怎麼可能會同意讓我去娶麗婭那樣的女人呢,這完全是不可能的,這其中一定是有誤會,放心,我會想辦法去查明的。”
他順手把她摟進了懷中,輕歎了口氣。
“放心,麗婭那樣的女人除非我傻了才會去娶她,莫說奶奶的遺囑有問題,就算是真的,那也不用擔心,不就是阮家的財產繼承權嗎?我不要就是了,此生我隻要有你和我們的孩子就足夠了,什麼東西都能從頭開始,那些財產算得了什麼。”他輕描淡寫的說道,輕輕安慰著她。
木清竹抬頭望他,他堅毅的麵孔,清亮的眼眸,鄭重的承諾,讓她的心無比的安寧。
她相信他的話,把臉埋入了他的胸膛裡。
阮氏公館的夜,清風,不知名的蟲子與青蛙的叫聲組成一副極為和諧的畫麵,在這鱗次櫛比的大城市中能擁有這麼一番清靜,真是難能可貴。
阮瀚宇走進墨園的接待室裡時。
阮沐天,阮沐民,季旋,阮家俊都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