卻說魏剛他們帶領來的人正忙得滿頭大汗,聽到這高個子男人開口就是直裸裸的對他們的鄙視,心中有點火大,但高個子男人隻是看了他們一眼後,馬上就說道:“阮老先生,我們已經到了這裡一個多小時了,一直都在外麵排查,現在外麵基本安全了,這才進得裡麵來的,因此請你們配合。”
阮沐天也知道魏剛他們無法拆掉這些炸彈裝置,本意是想讓他們一起共同配合拆掉的,但對方氣焰很盛,完全看不起魏剛他們,這樣他真不好開口說什麼,畢竟他們一直都在認真儘心工作著。
“阮老先生,吳蘭夫人請來的可是國際最頂尖的拆彈專家,這些炸彈型號全是從中東運過來的,你們的拆彈專家在現場沒有什麼用,就算他們拆了也會留下安全隱患,因此請你們配合,讓他們儘快離開這裡,時間緊迫,要麼你繼續讓他們工作,要麼我們的人馬上就要離開。”
“這。”阮沐天還有些愣怔,畢竟魏剛他們是莫老爺子請來的人,都忙活了這麼久,現在一句話就把他們打發走,會不會駁了莫老爺子的麵子呢,正在愣怔間,隻聽到一個聲音說道:“好,那就請你們馬上開始工作,我馬上讓他們先回京城。”
阮沐天一怔,抬頭一看,隻見阮瀚宇走了過來,手臂上還纏著紗布,心中一時激動:“瀚宇,你回來了,手傷怎麼了?吳秀萍那邊怎麼樣?”
阮瀚宇來不及回答阮沐天一疊聲的回話,當下隻是說道:“爸,您先去休息下,這裡交給我,清竹的媽媽已經送去醫院了。”
阮沐天看到兒子活生生地回來了,雖然手臂上纏著紗布,一顆懸著的心也算是放了下來。
阮瀚宇心裡清楚,拆彈工作是一項技術活,這些國外的頂尖高手是不希望他們的技術被國內的拆彈同行學到的,因此,魏剛他們必須走。
他很快就給魏剛帶過來的人,每人都封了個大紅包,委婉地把他們送走了。
然後,吳蘭夫人派來的拆彈專家才開始進入到了工作中。
“瀚宇哥,你真的相信這些拆彈專家嗎?魏剛他們好歹也是國內一流的專家,曾經成功拆過很多炸彈呢,就這樣讓他們走了,到時……”莫慧捷見阮瀚宇真的把魏剛他們打發走了,未免有些心急,倒不是麵子問題,隻怕到時這些洋專家若解決不了問題,而他們又走了,後果很難想象。
阮瀚宇嘴角動了動,“小慧,我明白,放心吧,不會有事的。”
“那,好吧。”莫慧捷勉強地說了聲,既然阮瀚宇都這樣說,她也隻得放下了,畢竟這裡是阮氏公館。
“嗯。”阮瀚宇點點頭,淡淡地‘嗯’了聲。
莫慧捷抿了抿唇,剛還想說些什麼,隻見阮瀚宇轉身朝著前麵走去,就緊走了幾步,上前頗為好奇地問道:“瀚宇哥,這些人真是吳蘭夫人派來的嗎?這麼說,吳蘭夫人會不會過來悼念阮奶奶呢?”
阮瀚宇邁出的腳步停了下來,身子微微一滯,沉默了下,什麼話都沒有說,走開了。
莫慧捷望著他遠去的背影,不好再追上去,心底裡卻被一陣怪異的感覺包圍著,很久都沒有說話。
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。
太陽慢慢西垂,紅彤彤的殘陽照得阮氏公館一片血紅,風景如畫。歸林的各種小鳥在歡快地叫著,把阮氏館裡的沉寂與焦慮緊張驅散了不少。
阮瀚宇站在翠香園的頂樓上,望遠鏡一一掃過阮氏公館的每一處熟悉的地方,心中複雜到了極點。
他在等。
席澤堯沒有得到海洋之星,沒有即時炸毀阮氏公館,把時間都設在了晚上七點,很顯然,他在為逃亡做著最後的瘋狂。
連城站了在他的身邊,也在等著這最危險的一刻。
“宛心,你怕不怕?”阮家俊的手自從握著張宛心的手起就再沒有鬆開過,眼見得天慢慢黑了下來,而拆彈工作還在緊張的進行著,他心中好奇,這個女人,到底是什麼理由讓她選擇留了下來,這樣的場麵,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都是非常可怕的,能走的都儘早走了。
張宛心整個下午都是心神不寧的,以至於手一直都被家俊握著都沒有覺得不妥,甚至於被他牽著像個木偶般到處走,也沒有察覺出來,直到阮家俊開口問她,她才算是正常過來,而這時她的手心與阮家俊的手心都是濕滑滑的,全是汗液了。
“有什麼好怕的,覃楚楚不也是沒走嗎?你不應該去問她嗎?問我乾什麼?”張宛心不耐煩,負氣地說道。
阮家俊低頭看她,隻見她鼻尖上麵全是汗,臉上也是紅彤彤的,不知道是被天氣熱的,還是緊張成這樣的,隻是臉上的那層負氣很明顯。
他嘴角彎了彎,歪著頭有點好奇地問道:“宛心,我能不能理解為你這是在吃醋呢?”
張宛心一聽,臉上更紅了,猛地甩掉了他的手,怒氣衝衝地說道:“你做夢去吧,誰會吃你的醋。”
阮家俊忽然輕輕一笑,低聲說道:“宛心,我隻關心你,別人要怎麼樣,不關我的事。”
“很遺憾,我不需要你的關心。”張宛心扭過了頭去,麵無表情,冷冷地回道。
“宛心,別這樣對我,如果今晚真有事,那就讓我死也死得安心點好嗎?”阮家俊忽然低下了頭來,軟軟地哀求著。
張宛心心中一顫,忽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心酸,她轉過了身去,不再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