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阮家的傭人都覺得安然可憐,外麵被人詆毀成了那樣,又生了病,現在隻能混吃等死的活著,有了孩子也不能做手術……
一樣樣的,就是看著安然很可憐。
可安然呢,完全沒覺得自己多可憐,人活著不就是為了生活麼?
生活沒有一帆風順的,你覺得你的生活糟糕透了,那去看看非洲難民什麼的,他們的生活比你的還不如。
小孩子學走路還要跌跟頭,何況是身在社會這個大染缸裡麵呢?
一場病,安然忽然世界觀的改變了,放在過去安然會想,為什麼世界這麼不平等,別人都好好的,唯獨她這樣了?
但是現在不一樣了,安然不那麼想了,同樣都是人,別人生病的時候花了那麼多的錢,沒治好死了,錢沒了,人也死了,那就等於雞飛蛋打。
雞飛蛋打用在生活裡麵,ok,沒問題,買隻雞重新來過。
但是生命不一樣,錢沒了,人也死了,什麼都沒有了,把人送到火葬場的煉人爐,一把灰散了。
但是她呢?
生病了沒錯,但是可憐她覺得沒有。
她覺得她還死不了,就算是真的死了,那不是還有個小生命延續她麼?
誰也不知道安然是怎麼想的,就是看她站在院子裡麵站著,還會傻笑。
有人說一孕傻三年,幾乎所有人都在想,這樣的安然是不是因為懷孕傻了?
阮驚雲今天休息,人始終在家裡沒出去,安然在外麵站著他一直都知道,隻是他沒出來。
安然聽見身後的腳步聲轉身看著阮驚雲,看到人平平靜靜,也不知道怎麼了,突然之間感覺他們都因為最近發生的事情老了,但是安然扳開手指算,她才二十歲,他也才二十五歲。
但就是這個年紀的他們,太多的滄桑感,埋沒了他們本該朝氣蓬勃的青春。
要是不懂事一點的人,像是他們這個年紀的時候,還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,但現在完全不是。
安然覺得以前很幼稚,一點都不懂得享受生活,享受人生。
站了一會安然朝著阮驚雲笑了一下,就是這一笑,把阮驚雲整個都笑疼了,心疼,身疼,眼也疼。
安然隨後說:“這孩子我希望生下來,所有人都覺得我應該打掉這孩子,你呢?也這麼認為麼?”
安然就是這麼問的,阮驚雲良久不答反問:“你是想為秦傲天留下一個孩子?”
安然不想說,轉身看了看,忽然很想啞巴,朝著外麵走的,一邊走一邊拿出手機給啞巴打電話,剛巧這個時候阮驚雲的手機也響了。
但安然沒有回頭去看,啞巴的電話是別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