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嬌嬌踉蹌了兩步扶牆站穩,嬌美的臉上劃過一絲猙獰:“你敢推我?”
“我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許塵塵咬了咬唇瓣,倔強地拽著肩膀上的蕾絲肩帶,介於上一次的經曆,絲毫不敢放鬆警惕,懷裡緊緊攬著衣袋。
已經壞了一件禮服,要是連懷裡這件都保不住,她得賠多少錢給燕無憂?
“哎呀?你牛逼了,現在都敢跟我動手了?”女人二話不說,抬手狠狠打向許塵塵的腦袋:“小賤人,老娘動你的禮服怎麼了?你他媽的憑什麼穿這麼好的禮服?”
許塵塵一邊吃痛一邊躲,“你夠了!再沒完我就還手了!”
“還手啊!你倒是還手一個老娘看看!”許嬌嬌充分繼承了母親的潑蠻勁兒,手就要往許塵塵的臉上招呼。
她驀然抬手一下子攥住了許嬌嬌的兩隻手腕,水眸噴火,沉聲道:“你彆過分。”
衣袋順勢摔在地上,禮服、鞋子都跟著摔了出來,裡麵還夾雜著她的工服。
“好呀!你有好東西居然跟我藏私?”一見到地上的黑色禮服,許嬌嬌忘記生氣,雙眼一亮,立刻衝上去奪過裙子。
許塵塵一把拽住許嬌嬌的領子,就想給她點兒顏色看看,她腦門和頭頂現在還火辣辣地疼呢!
“哎你,你撒手!你個小女表子!”許嬌嬌動彈不了,扭頭就著許塵塵的手背狠狠一摳,尖厲的指甲留下三道血痕。
“嘶……”許塵塵吃痛鬆了手,許嬌嬌摔在地上,翻身過來就狠狠踹了她肚子一腳,穿著高跟鞋的女孩站立不穩,摔在了茶幾上。
“嘩啦啦!”杯子煙灰缸全被被許塵塵帶著摔在地上,發出出了巨大的響聲。
她頭疼手疼肚子也疼,摔得腰麻了一記就沒了知覺,竟是坐在地上怎麼都起不來。
“都他媽的乾什麼呢?大晚上的作死呢?!”
朱紅氣哼哼地打開臥室門,她身後,藏著瘦瘦高高的男人,戴著眼鏡,正是許塵塵的親生父親。
“爸……”許塵塵求救似得喊了一聲,許父就忙不迭跑到了許嬌嬌的身邊:“丫頭,怎麼樣?摔疼了嗎?”說完,許父不問青紅皂白就扭頭訓她:“塵塵,不許欺負妹妹!”
她疼?
摔在地上的是自己,被撕破了禮服的是自己,被欺負的是自己。她許塵塵的親生父親,居然跑到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許嬌嬌那關懷問候,還說自己欺負人?
可笑,太可笑了。
許塵塵櫻唇勾起譏諷的笑意,在這個家裡,隻有她才是多餘的。
許嬌嬌一臉得意地揚起下巴,用勝利者的姿態宣布道:“爸,你管管許塵塵,還要臉不要臉了,大半夜的穿成這樣從外麵回來,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去了?”
這一提醒,繼母朱紅和許父總算注意到了許塵塵的穿著,還有地上的禮服和鞋子。
“塵塵……你不會是出去賣身了吧?”許父倒吸一口冷氣,扶了扶眼鏡框,一臉嚴肅地質問。
許塵塵低笑一聲,抬起頭,水眸盛滿晶瑩的淚水,卻死活不允許它低落:“爸,在你心裡,我就是這樣的女兒麼。”
穿了好看的衣服,就是出去賣了身。辛辛苦苦掙來的錢,就該補貼家裡人。
那她呢?
她算什麼。
繼母朱紅是個識貨的,她低頭抓過地上的禮服,眼睛裡劃過一道算計的精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