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無憂驅車趕往許家,沿途許塵塵一直緊緊地攥著安全帶,眉目緊張,她的手輕輕地顫抖著。
輕瞥許塵塵一眼,燕無憂輕歎一聲:“彆著急。”
有什麼事,還有他在。
“燕無憂,你說到底誰會綁架我爸?他就是個一窮二白的老師,膽子小也不愛惹事兒,為什麼會有人找上他?”
許塵塵想破頭都不明白,綁架爸爸有什麼好處。
燕無憂抿唇不語,膽子小不愛惹事兒,並不代表真的不會惹事。
思及許家的情況,還有不省心的繼母,燕無憂判斷,跟錢有關的事情居多。
隻有這個理由,才會讓朱紅不斷地給許塵塵打電話。
男人沒有將推論說出來,免得給嬌妻忐忑的心情雪上加霜。
許家此刻一派混亂,還沒走到門口,就能清楚地在單元樓裡聽到家裡傳來哭天搶地的聲音,歇斯底裡的。
許塵塵加快腳步,開門的時候,鑰匙都沒拿穩,掉在了地上。
英俊的男人率先撿起鑰匙,他神色不改,冷峻的墨眸透著精明睿智:“哪個鑰匙。”
“黑色塑料扣的。”許塵塵心情稍稍平靜下來,燕無憂打開房門。
屋子裡頭一團亂,明顯被人翻找過了。桌子上攤著一個寫著字的光碟,還有許塵塵的名字。
朱紅人近中年,在梳妝打扮上卻從不含糊,今天卻素麵朝天,眼角的魚尾紋和頸紋都十分明顯。未曾打理過的大波浪更是隨意地紮在腦後。
她失魂落魄的樣子,難得一見。
許塵塵怔了一下,張揚跋扈的中年女人鮮少會有這麼狼狽的一麵,她看向一旁,許嬌嬌也哭得稀裡嘩啦,見到他們二人進來,母女二人聲音一哽。
“燕總裁!燕總裁你可來了,你一定要救救我們家老許啊!”
“總裁,姐,爸爸要完蛋了,你們一定要救他啊!”許嬌嬌嚇得六神無主,嗓門還是一樣大,說話跟打雷似得,震得人耳朵疼。
朱紅和許嬌嬌已經顧不得形象,一個猛子就衝到了燕無憂的腿邊,朱紅都哭著給燕無憂跪下了,吵吵嚷嚷間,竟是一句事情由來都沒說清楚。
許塵塵一見家裡人都這般慌亂,她反而鎮定下來,一把拽住朱紅的胳膊:“你們兩個能不能不要哭了?好好坐下來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兒!”
哭哭嚷嚷的,能解決問題嗎?
“你這個狠心的白眼狼啊!你爸是白疼你了,出了這麼大的事兒,你爸都被人綁了,狠心的玩意兒一滴眼淚都不掉啊!”
就算在這種情況下,朱紅也絲毫不放過抹黑許塵塵的機會。
她氣得夠嗆,怒聲道:“我爸被綁架了,你們這麼大的嗓門讓外頭的鄰居聽到,是不是生怕幫費不知道給撕票了?”
朱紅一噎,眼淚止了止,許嬌嬌跟著抹了一把眼淚,母女二人終於安靜了。
燕無憂眸光劃過一道譏誚,莽撞無腦,出了事兒還是隻知道找許塵塵。
這母女二人,真是個奇葩。
給朱紅和許嬌嬌倒了一杯熱水,又將沙發多騰出個位置給自己和燕無憂,她坐下了,問道:“你們兩個誰來說?”
朱紅咬了咬唇,中年女人隻覺得委屈,“你先看看這個。”
說著,她把茶幾上的光盤推了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