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塵塵的腦回路壓根沒往那個方向想,澄澈的水眸無辜地眨了眨,盯著燕無憂,問道:“怎麼了?”
燕無憂將小腳扣在一個地方,許塵塵渾身一僵,老老實實坐好,再不敢亂動了。
將手裡的空碟子放在餐車上,許塵塵笑眯眯地邀功:“吃完啦!”
“藥吃掉。”冷峻的墨眸沉斂兩分心疼,將掌心的藥攤開,已經準備好一杯溫水。
俏皮的小腳丫立刻蜷縮起來躲進了被褥裡,小倉鼠一樣的許塵塵已經整個人都拱進了被子:“我不吃藥!”
“你發燒了。”燕無憂沉聲道:“聽話。”早點吃藥早點康複。
他討厭極了小東西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模樣,一點兒都不想再看到。
奈何,許塵塵沒有一點兒聽話的意思:“我不吃藥,我不喜歡吃藥。”
“藥不需要你喜歡,吃掉。” 男人伸出手,一把將許塵塵從被子裡提溜出來,儼然是不準備對她客氣。
藥丸送到嘴邊,清麗的小女人倔強地不肯張嘴。
她最討厭吃藥,看見吃藥就有陰影。
媽媽生病後期,每天都要吃各色藥片,她當時還小,隻要看著母親強自吞藥的樣子,心裡都泛酸水。
燕無憂見她一臉苦大仇深,還堅決不張嘴的模樣,頹然地鬆開手,不再掐著小家夥的腮幫子,無奈地道:“待會兒再給你一個小蛋糕。”
許塵塵水眸咕嚕嚕地轉了兩圈,“……真噠?”
“嗯。”又把藥往前遞了遞,許塵塵想到自己的小蛋糕,抓過藥,“壯士斷腕”似得把五顆小藥片一股腦都塞進嘴裡,閉著眼睛吞水,才算是將那些萬惡的藥都吃進了肚子裡。
燕無憂低笑一聲,抬手揉了揉許塵塵毛茸茸的腦袋。吃個藥跟上刑場似得,至於嗎?
水眸生理性地淚汪汪,她睜開眼,張嘴就要蛋糕。
男人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尖:“等著。”
許塵塵發燒是生理慣性,好起來也挺快,第二天早晨總算退燒了,她便接到了繼母朱紅的電話:
“呦,大小姐,你爸爸住院,你睡彆墅睡得踏實嗎?”譏誚諷刺的口吻從聽筒裡傳來,透著輕蔑。
許塵塵懶得告訴朱紅她發燒了,說了一句知道了,便掛電話,收拾起床。
燕無憂也跟著起身,“我送你去。”
澄澈的水眸猶豫了下,“還是我自己去吧?”昨天老爸對待燕無憂的態度實在讓人尷尬,許塵塵不想讓父親落燕無憂的麵子。
男人沉吟片刻,點頭:“也好。”
許塵塵湊上前,笑眯眯地親了一下英俊男人的下巴:“昨天……謝謝老公照顧我!”
朗笑一聲,燕無憂抬掌扣住她的小蠻腰,磁性低沉的嗓子曖昧地道:“我需要身體力行的感謝。”
耳根悄然紅了,許塵塵硬著頭皮不承認:“聽不懂!”
目送抓起衣服逃跑的小女人,燕無憂沒有去追,兀自支著太陽穴輕笑。
許塵塵換好衣服招呼一聲,離開臥室。
“少夫人,您要出門嗎?”穆嫂早就在近前伺候,見她一個人出來,看了一眼許塵塵的身後,少爺竟然不陪著去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