繃帶下,原本白皙纖細的小腿已經腫脹發紫,一些細密的針頭露出來,有些已經完全沒入血肉,看不著了!
“這,這是……”洪金鳳和許塵塵都忍不住愣住了。
饒是洪金鳳是個男人,也被這些細密的針孔弄得頭皮發麻。
許塵塵就更不用提了,她的頭皮都跟著發緊。
要不是畢媛拿錯了繃帶,現在,流著血快要殘廢的人,就是她了!
“這,這怎麼可能?!”這些帶著針的繃帶,本來應該賞給許塵塵的!
畢媛尖叫一聲,突然捂住嘴巴,咬住唇瓣。
糟了,她不能說!
許塵塵冷眼盯著畢媛。
果然是畢媛。此刻,許塵塵心底的同情蕩然無存,隻餘對畢媛的厭惡。
二人之間根本沒有什麼深仇大恨,充其量就是小打小鬨的。
畢媛心思竟然如此歹毒,酷刑也不過如此了!
洪金鳳是個大男人,沒深究畢媛話裡的深意。他拿起剪斷的繃帶,放在陽光下,這才能看到,那些細如牛毛、密密麻麻的小銀針就彆在繃帶的側麵,不用力的時候,根本感覺不到。
可是一旦動作大的話,比如畢媛剛才那樣,那些小針就會立刻彆出頭,直接紮進肉裡。
更可怕的是,那些針的數量極多,陷入肉裡的針,已經深深地沒入皮膚裡,連頭都看不到了。
也不知道,畢媛這腿,還能不能保得住!
“誰乾的……”洪金鳳饒是見多識廣,也從沒見過這種狠毒的手筆,他臉色鐵青,將繃帶伸到二人麵前:“誰乾的?!”
許塵塵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裡去。
二人皆沉默。
畢媛不敢說,許塵塵不能說。
“怎麼,怎麼會在我的繃帶上……”畢媛呆怔地盯著自己的腳踝,它,它們應該在許塵塵的繃帶上才對啊!
“那應該在哪裡?”靈動的水眸沒有了平時的溫和,帶著幾分冷厲的寒光,死死地盯著畢媛的臉。
人性本善。不親眼所見,許塵塵都沒法說服自己,人心竟然能壞到這種程度。
畢媛呐呐地沒有繼續開口,她疼得說話都得抽著氣兒。
“不管是誰,都是害人的東西!不行,我要去告訴導演,徹底清查到底!”洪金鳳義憤填膺地道:“這麼狠毒的手段,絕對是有心人故意為之!”
許塵塵的眸子還一眨不眨地盯著畢媛,神色帶著幾分銳利。
畢媛更加不敢抬頭看許塵塵不知是心虛,還是逃避。
原本準備許塵塵的“好東西”,怎麼就到了自己的手裡?難道是畢舒那個死丫頭弄錯了?
畢媛怎麼都想不明白,心裡暗暗怒罵畢舒辦事不利!
很快,救援護士和擔架趕到,架著畢媛去醫院。
許塵塵沒有隨同前往,她和洪金鳳都去找導演了。
導演還在賓館裡跟編劇聊天,乍一見二人過來,還愣了一下,說道:“哎,今天不用訓練嗎?你們怎麼都來了?”
馬楚生看了看二人身後,才發現並不是三人,畢媛不在。
“畢媛呢?”
洪金鳳沉著臉把剛才的事情說了。
馬楚生乍一聽隻覺駭人聽聞,又看許塵塵的臉色實在難看,知道這事肯定是真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