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天冬的眼角眉梢劃過一抹冷凝，他就著助理上台階的姿勢，抬腳狠狠地踹過去！
助理猝不及防之下，直接滾下台階，咖啡熱水混在一起，兜頭兜臉撒了一身，褐色的液體沾染在助理的白襯衣上，無助又肮臟。
台階雖然隻有兩三階，猝不及防這麼一摔，也讓助理一下子摔得手腳發軟、屁股發疼。
“冬哥？”助理怔怔地望著周天冬，不知道為啥他突然發那麼大的火！
周天冬深吸一口氣，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，沉聲問道：“小齊，我問你，這次的男二號，是不是反串角色？”
“啊？”小齊本就被踹得七葷八素的，一聽到這個消息，整個腦子都跟著懵了：“沒，沒聽說啊！我沒收到任何通知！胡姐，胡姐的話應該知道吧……”
是反串的話，應該不會讓周天冬來試鏡才對吧？
“你真的不知道？”周天冬的神色冷凝，還是懷疑助理。
小齊從地上爬起來，忍著痛低聲道：“冬哥，這麼大的事兒，我哪裡敢瞞著您？”
周天冬再沒吱聲，轉身上車。
小齊委屈地將地上的水杯子撿起來，看了看自己被潑得臟兮兮的衣服，在炎炎夏日裡帶著絲絲縷縷的涼意，他心裡湧上一股難過。
助理就不是人，在這些明星的眼睛裡，助理就是他們身邊的一條狗。
高興的時候可以揉捏，生氣的時候用來撒氣……
胡姐緊隨其後，望著拍身上灰塵的小齊，知道周天冬又發火了。
“你冬哥被仇家給懟了，心情不好，你多擔待。”胡姐意味深長地道。
小齊從嘴角擠出個笑容，“沒事，沒事，我理解呢胡姐！”
“嗯，加油。”胡姐抿了抿唇，欲言又止了下，上了車。
她望著車上閉目養神的周天冬，說道：“我剛才問了，《劍上春雪》的男二號確實是女性客串角色，而且還特邀了幾位女演員去試鏡。我們確實做了白工。”
許塵塵不說，胡姐也沒往這個方向去想。
“這次是我情報有誤，隻想著為你尋找更多機會……”胡姐的道歉被周天冬給打斷：“行了，這事不怪你！”
周天冬立刻睜開一雙血紅的眼睛，一想到許塵塵的“善意”提醒，他就氣不打一處來。
沒有什麼，比仇家將真相告知，更令人不爽的了！
此刻，還在屋內試鏡的許塵塵，迎來了徐長青導演的“哢”。
表演結束。
徐長青導演還特意留下許塵塵，隨性地問了兩句：“你們學校的戲劇節，你演的《戀愛的犀牛》？”
徐長青一邊問，一邊把手裡的表格整理了一下。
許塵塵的眼皮跳了跳，瞧了一眼徐長青整理表格，總有一種這個話要是答不好，很有可能會被淘汰的錯覺。
“是，在諸位前輩麵前，獻醜了。”
“《戀愛的犀牛》是年輕人的劇，說簡單也簡單，說難也難。我聽說你在裡麵演得很好。”徐長青將表格放下，不整理了，雙手交握放在桌前。
這話問得更怪了，她是要順著徐導演的話誇獎自己，還是繼續謙虛？
“話劇舞台，不是我一個人能撐起來的，這是大家共同的努力。”
許塵塵的眸子裡閃爍著一道精光，驀然想到了康叔之前說過的話。
她彎了彎眉眼，反客為主地問道：“聽說長青導演您年輕的時候，也是拍過話劇的，肯定對話劇有不一般的情感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