進了公寓,許誌強梳洗一番,又看過大夫,才在醫生叮囑下吃了一些流食。
望著在客房睡得踏實的父親,許塵塵跟燕無憂對視一眼,她悄然帶上房門,二人退了出來。
“已經問過了,是朱紅。”燕無憂將許父這小半個月的經曆娓娓道來,聽得許塵塵眸光噴火。
她扭身去拿包,掏出手機,準備給許嬌嬌打電話。
“乾什麼?”燕無憂握住妻子纖細的手腕,“報警?”
“報什麼警啊?”許塵塵哭笑不得地瞧著燕無憂:“我是要打給許嬌嬌。”
要不要報警抓朱紅,那得爸爸自己做決定。
但許塵塵必須得給許嬌嬌打電話。爸爸偏疼許嬌嬌多年,那死丫頭但凡有點良心,就不該置若罔聞。
電話很快接通,許嬌嬌聽聞許父還在A市,詫異地道:“你說什麼?爸爸在你家?可我媽說她們早就回V市了。”
“朱紅撒謊。”
許塵塵把朱紅是如何對待爸爸的來龍去脈一一告訴許嬌嬌,電話那頭的許嬌嬌沉默了很長時間。
“我媽,她真這樣對爸爸?”多年來,許嬌嬌叫許父“爸爸”,可比許塵塵叫得親多了。
水眸劃過一抹譏誚,會質疑,說明許嬌嬌倒是沒完全爛到根兒上。
“不信可以自己來看看。”說完,許塵塵再不廢話,掐斷電話。
爸爸對朱紅母子的偏心袒護、壓榨求財,許塵塵沒法當作沒發生,她無法原諒,也做不到原諒。
但,同是血脈相連的親人,許塵塵願意放下。
放下艱難童年的悲苦、命運多舛的不公,放下淡薄冷漠的家庭。
隻因為,許塵塵通過努力讓自己變得更強大。曾經的過往,也就變得不再重要。
人總得往前看。
“她要來?”燕無憂從洗浴間走出來,手掌隨性地用乾毛巾揉著頭發。
“不知道。聽許嬌嬌的口氣,不像是事先知情。”許塵塵搖搖頭,重新拿起劇本,不願再為家庭瑣事費心。
沐浴後的男人渾身散發著荷爾蒙的氣息,也窩進沙發,把許塵塵摟在懷裡,如墨的眸子偶爾漫不經心地瞟一眼劇本,粗糲的大掌時不時地卷玩著許塵塵的發絲。
“叮。”手機微信提示音響起,許塵塵拿出手機一看,是聞人悅。
“塵醬,我填誌願時報了央戲,過兩天會去參加麵試。不知道能不能被錄取,隻要一想到跟偶像念同一個學校,我就熱血澎湃啦!”
靈動的水眸染上幾分笑意,她發送了一個笑臉,“小聞加油!看好你呦!”
小夥伴也要進入演藝行業,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。
許塵塵輕揚唇瓣,笑著道:“無憂,接下來我要去試鏡了。”也就是說,她會在劇組呆一段時間,跟丈夫再度進入“聚少離多”的時態。
男人手臂微微收緊:“嶽父先住在你這?”劍眉微皺,要是嶽父在這裡,跟妻子親密的事情就不好辦了。
“嗯,看看許嬌嬌到底來不來。而且,我想知道朱紅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。”
拿走爸爸身份證和銀行卡,明擺著另有所圖。錢花完了,朱紅會回來麼?
“心軟了?”總裁大人一向殺伐果斷,朱紅那種女人,愛慕虛榮、形跡可循。逮人,就是一句話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