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她就後悔了,咋能提醒許塵塵這個傻子?
冷冽的視線削著劉鳳春的頭皮而過,她忍不住打了個激靈,扭頭一瞧,坐在許塵塵旁邊的男人如同天神下凡,劍眉星目、五官俊朗銳利。
劉鳳春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,還是真人站在自己麵前。她下意識地瞟了一眼許塵塵,心知這位恐怕就是許塵塵的丈夫,讓她栽了跟頭的燕總裁了。
“條件是,你帶著張山在公眾媒體麵前道歉。”吸取上次的教訓,許塵塵絕不廢話。
劉鳳春是典型的小市民,貪小便宜、訛錢耍賴,跟她費口舌就是浪費時間。指不定胡攪蠻纏到什麼時候。
許塵塵輕輕敲了敲桌上的合同,“愛要不要。”
“我要!”臉皮能值幾個錢?
如臨大敵的中年女人咬了咬牙,也知道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,能得一點是一點!
劉鳳春歪歪扭扭地寫下自己的名字,還一副“視死如歸”的模樣,分明是得了便宜還賣乖。
許塵塵朝天翻了個大白眼,拿起合同挽著燕無憂的手臂,準備走人。
“等一下。”劉鳳春焦急地從座位上站起來,碰倒了身後的椅子。
被燕無憂警告意味十足的冷眸一瞧,劉鳳春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,險些忘記了自己要說什麼。
“還有事?”明豔動人的水眸微眯,劉鳳春要是還打不乖,她就再給這廝點顏色瞧瞧。
“為啥?你這是為啥?”劉鳳春前番說錯了話,可是一肚子的疑問,還是捋不順。
許塵塵……不告她了?
“什麼為啥?”
“你為啥要幫我家張山?”話問出口,劉鳳春自己先臊紅了臉。
明明他們已經占儘上風,社會輿論、法律依據全傾向於許塵塵這方。等律師起訴,劉鳳春“誹謗罪”是逃不了了。
這一趟,許塵塵壓根不用來。
能問這話,許塵塵突然覺得劉鳳春為了兒子,還沒壞到根兒上。
“響應號召唄。”她無所謂地擺擺手,跟自家老公離開。
被這句話說得一愣,劉鳳春愣是沒明白,響應什麼“號召”?還想再追問,一行人已經坐到車上,走了。
車內,燕無憂也有同樣的疑問。
“我怎麼不知道,你還響應過號召?”最近這段時間夫妻二人可是朝夕相處,他竟然也被蒙在鼓裡?
冷眸裡閃過明顯的不悅,燕無憂攬著小女人的手收緊了些。
“‘精準扶貧’。”
許塵塵輕揚眉眼,笑得開懷:“我是響應國家號召啊!”
一來,劉鳳春行事無恥實在是因為家庭條件艱苦,符合公益基金幫扶的對象;二來,許塵塵也不忍心張山好好一個孩子,因為母親的失足而丟掉自己的未來。
她討厭劉鳳春的貪婪、也沒法原諒張山的撒謊。看到劉鳳春被折磨得沒個人樣,貪心的報應吃夠了,許塵塵解氣不少。
“放下個人成見,才是廣泛公益的第一步吧?”許塵塵不是聖母,而是想看得更高、走得更遠。
大掌將小女人擁得更緊,燕無憂眸底劃過一抹欣賞。
從原生家庭桎梏中走出來的小女人,已然擁有“兼濟天下”的心懷。
不,應該說,她一直以來都是有的。隻是現在的許塵塵,已經有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