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海仍舊一言不發，徐師母看許塵塵的目光卻已經帶上幾分探究。
如果說剛才隻是在看一個親切的晚輩，那麼現在，徐師母看的就是一個要跟徐海談生意的年輕人。
徐海的筷子落在一個油脆脆的鴨皮上，蘸了一點白糖，送進嘴裡，等著許塵塵說下文。
半晌，許塵塵都沒有再吱聲，而是等著徐海的決定。
徐海詫異地看向她，說道：“沒了？”
許塵塵點點頭，“沒了。”
徐海沉默了片刻，說道：“我還以為，你準備了很多誘人的條件，打算說服我。”
怎麼說服呢？
許塵塵私以為，對徐海來說，名利金錢，其實都不算是真正的目標了。
他這個歲數，還是不甘寂寞的吧？
“我沒有什麼誘人的條件，我是怎樣的實力，徐老師你也清楚。我隻能保證，我始終都在進步著，這張專輯，不會砸了你的招牌。”
許塵塵竭儘全力能做到的，隻是這樣而已。
至於要不要幫她，那是徐海要衡量的事情。
徐海用毛巾擦了擦手，臉上帶著幾分笑意，他坐在椅子上，微笑著道：“你知不知道，我自從給你作曲之後，現在市麵上有多少歌手來找我邀歌？”
“但您都沒答應不是嗎？我以為，你的心裡也在等待，等待那個最適合的人，而不是以功利之心衡量得失。”
許塵塵並不擅長琢磨人心，甚至不是那塊琢磨出人心的料。
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會揣摩人心。
之前許塵塵跟康澤分析過，曾經站在樂壇創作人金字塔尖的徐海，說是以許塵塵的幾首單曲作為複出，卻再沒有接受過任何人的邀歌，究竟為什麼？
徐海的心裡是有顧忌的。
“你既然知道我的心裡有顧忌的，就不該開這個口。”
“我的實力，能讓徐老師的顧忌少一點。”這句話可真不謙虛。
言下之意，她的水平勝過許多市麵上的流行歌手？
徐海哈哈一笑，抬手繼續卷了一個鴨餅，笑著道：“吃烤鴨，吃吃！”
徐師母的神色有些複雜，有當無地戳了戳麵前的菜。
話題進行到這裡，許塵塵明白，徐海不會腦子一熱就答應許塵塵的邀歌。
她笑著讓服務生加菜，招呼兩位前輩吃喝，間或聽徐家二人談論出行的見聞、分享趣事，隻字不提出專輯的事。
許塵塵聽得樂嗬，也把自己學習聲樂的時候、趙老師的可愛表現一一道來。
乍一聽到斯坦威鋼琴的時候，徐海的表情比趙進梅老師好不到哪裡去，也是張著嘴一臉震驚，拉著許塵塵的手說一定要去見識一下古董。
“噗嗤！”許塵塵笑出聲，一旁的徐師母瞬間啞然，扭臉就捂著肚子笑。
從烤鴨店出來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，孔萱體貼地為二老叫了車，送他們回家。
徐師母衝著車窗外明豔動人的許塵塵揮揮手：“謝謝你小許，快回去休息吧！”
“好的師母，你們路上注意安全！”許塵塵燦爛一笑，對著二老揮手。
車子駛離，徐師母撞了撞老伴兒的胳膊：“哎，老徐，塵塵懷著孕向你邀歌，挺不容易的，孩子人美心善，你考慮考慮唄？”
“啥，許塵塵懷孕了？”徐海一怔，“你怎麼看出來的？”
“切，跟你說了你也不懂！”徐師母翻了個白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