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不是,徐老師,那個……許小姐在裡麵哭……”大家都怕尷尬,隻好躲了出來。
在裡麵哭?
康澤皺眉,臉色一沉就要衝進去。
這一次他肯定了,是燕少那個王八犢子欺負許塵塵了,否則誰能讓她哭?!
“哎,彆去。”
徐芳一把拽住康澤,沉聲道:“你這麼貿然衝進去,解決不了問題不說,還讓人麵子上不好看。”
都是女人,徐芳能理解許塵塵的心情。
“待會進去吧,大家就裝作不知道。該乾什麼就乾什麼。”
徐芳抿唇加了一句:“最好讓許塵塵累到沒時間去想東想西。”
忙碌,才是治愈最佳的良藥。
一旁,徐海深以為然地點點頭,輕輕拍了拍康澤的肩膀:“聽我們徐芳的。”
中年男人的法令紋越發深刻,神色憂慮地望著緊閉的錄音房門。
半個多小時過去了,錄音房內突然傳來一陣陣歌聲,正是今天要繼續錄製的那首《情歌》。
歌曲前頭纏綿悱惻,中間逐漸變得開闊灑脫,比昨天的情緒感不知道好了多少倍。
徐海和徐芳互相對視一眼,終於肯定,許塵塵的情緒到位了。
“準備。”徐芳揮揮手,示意眾人進屋。
所有人準備就緒,大家望著雙眼通紅已經腫成核桃的清麗女人,暗自不忍,卻仍舊專業地推機播放前奏。
許塵塵清亮的嗓音依舊,眉宇愁緒糾結和深情凝結,在一字一句的歌唱中,逐漸彙聚成一首《情歌》。
那是對逝去的不舍;對溫存的抉擇;對艱難的堅持。
一曲畢,徐海和徐芳率先鼓起掌來,錄音棚裡的所有人,都在為許塵塵的演唱鼓掌。
“唱的太好了。”
其中一名工作人員忍不住揉了揉發紅的眼眶:“我仿佛回到了十八歲那年,跟初戀的女孩兒告白,雖然她拒絕了我,可還是善良地祝願我能完成理想。當時我就想,這個姑娘怎麼這麼好啊,如果有機會,我一定全心全意地對她好。”
“我跟幾個哥們兒都很熱愛音樂,一起成立了樂隊,堅持了整整十年。可是就在前兩年,大家都因為在這條路上看不到希望,選擇解散了……”
另一名團隊音樂人低聲繼續道:“隻有我,輾轉來到了A市,當了北漂一族,是所有人裡唯一堅持下去的人。他們都請我千萬彆放棄,帶著大家的夢想一起努力……”
歌曲雖然叫《情歌》,但是這“情”之一字並不狹隘,反而讓幾個音樂人產生不同的共鳴。
徐海讚許地看了一眼從錄音棚走出來的許塵塵,笑著道:“唱得不錯。”
清麗無雙的水眸仿佛水洗過一般,帶著鉛華儘褪的明亮,她彎了彎眉眼:“謝謝徐老師。”
大哭之後,許塵塵的憋悶之情終於抒發而出,取而代之的,是理智對待的冷靜自持。
“這一首歌,過了。”徐芳重頭到尾又聽了一遍,肯定地道。
“那……今天就先到這裡吧?”許塵塵抱歉一笑:“我感覺自己身心被掏空……”
彆看這一首歌時間短,釋放的情緒可不少。過於充沛的情感輸出,的確會讓人身心俱疲。
康澤始終沉著臉,正準備開口,就被徐海打斷了:“行,你先回去休息,我們看一下歌曲的情況就走。”
說著,他還給康澤使了使眼色。
論經紀藝人,徐海不如康澤;論起了解失戀人的心思,那老光棍康澤可就比不上徐海了。
在康澤足以殺人的視線裡,許塵塵抱歉一笑,沒有多解釋一句,便離開了錄音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