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額，不是說要驗血嗎？”許塵塵乾巴巴地笑了笑，阻止了兩位大佬的對視。
燕無憂緩緩將懷裡的小女人鬆開，對上她清亮的雙眸，因為笑意，微微彎成了一個漂亮的月牙：“先驗血再說吧？”
男人沒有反駁，點了點頭。
確認對方的身份，自然就能從根本上判斷，眼前這位“X公爵”，究竟想做什麼了。
一位私人醫生為許塵塵抽血化驗，將兩份血樣分別送到燕無憂和老公爵手裡。
老鐘在公爵的示意下，跟隨大夫去化驗，燕無憂也將血樣遞給莫愁，示意莫愁立刻去辦。
“宏遠在門外。”
“是，少爺。”臨去前，莫愁深深地望了一眼許塵塵。
有少爺在，少夫人定會安全。
等待結果的時候，燕無憂始終沉默著一言不發，而許塵塵則默默地看著男子，間或詢問鶴發老人的過去。
“老爺子，如果事情真如您所說，我是您的外孫女，這麼多年，您都不曾想過去找一找我媽媽嗎？”
“X公爵”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許塵塵，低聲道：“不是沒想過，而是壓根不知道。”
老人家陷入回憶中，仿佛讓許塵塵看到了他眼底波瀾之下經曆的半生。
“可是您方才還說，我跟我母親很像。”壓根不知道媽媽的存在，那不是兩相矛盾了嗎？
“是，我應該改成，你的外婆。”“X公爵”不以為然地笑了笑，低聲說道。
許塵塵略顯狐疑，對於老人家的話秉承著懷疑態度。
“我從未見過你母親，也是前段時間知道她是我的女兒之後，才去看了當年的影視劇，看到了我的……親生女兒。”
屋子裡彌漫著一股悲戚的氛圍，許塵塵下意識地握緊了燕無憂的手。
她非常不喜歡這樣感性的場麵，總有一種被迫接受旁人洶湧情感的尷尬。
“公爵當著一無所知的後人的麵，賣弄深情，著實可笑。”燕無憂冷嗤一聲，低沉的嗓音如同出鞘的利刃一般打斷了公爵的回憶。
燕無憂看向許塵塵，神色淡淡地道：“據我所知，公爵生性風流，前後娶過三任妻子，有三個兒子、兩個女兒。前段時間，他們還因公爵身患重病爭權奪勢而大打出手。”
這樣的人，在許塵塵麵前訴說著自己年輕時的深情，是不是太可笑了點？
“不知道我的外婆，是您哪位妻子？”許塵塵神色並無任何變化，仿佛詢問的是別人的問題。
“她不屬於她們當中任何一個。”老人家不知道想到了什麼，低笑一聲，“也許你會覺得，我是個渣男。你們年輕人是這麼形容的吧？”
他的目光沒有繼續落在許塵塵夫妻身上，而是看向了窗外，黃昏已至，將餘暉灑在老人家的身上，將他全身都籠罩著一股遲暮之意。
“她們都像她。可惜，她們都不是她。”
“X公爵”緬懷似得盯著天邊的太陽，也不嫌刺眼，仿佛隻有這樣直視著陽光，就能看到心上人出現一般，虔誠而執著。
鶴發老人越說，許塵塵的疑慮不減反增，她正欲開口，老鐘突然敲門，恭敬地道：“老爺，結果出來了。”
“那個小姑娘回來了嗎？”
“快了，估計五分鐘後抵達。”
老人家將輪椅轉了個圈，看向許塵塵，溫和地道：“等到結果出來，我再好好給你講講我的往事吧。到時候，還希望你不要嫌我嘮叨才好。”
許塵塵先看向燕無憂，見他沒有反對，這才輕輕頷首：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