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日又跟往常一樣,王琪她與羅俊清彙報著這幾天的情形,可他連抬眸的動作都未有,就坐在落地窗前,垂眸讓人看不到思緒。
王琪也不知道他聽進去了沒有,彙報完了之後,就會陪他一起發呆,這一發就是一個多小時,她從來沒見過這樣清冷的一個人會有一天,眸子裡除了傲氣,冷漠,還有痛苦的神情。
那一瞬間,王琪知道,他從前不是沒有感情,隻是沒有遇到對的人。
她歎了口氣,她不能陪著他墮落。她要為他守著這好不容易打下來的江山,有朝一日,她總能看到自己的好,從辦公室出來,她竟然意外出現在麵前的人。
“伯母。”王琪與譚友蘭打了個招呼,羅俊清這幾個月的表現她看在眼裡,憂心兒子,連同她那高高在上看人的態度也溫和了下來,她微微頷首,問了句:“俊清在裡麵嗎?”
王琪點了點頭,她就進門了。
果不其然,他還是這幅樣子,遠看真的像是畫中人,孤寂的坐在窗前,讓人有一種錯覺,他不屬於這個世界,她默了默,總歸這一切算是她造成的,她在兒子身後,沒有上前,她愧疚兒子,所以接下來的談話,她都是在他身後所講。
“俊清,詩潼那件事已經過去幾個月了,我和你爸給了你這麼長時間,你該振作起來了,你知道外麵都傳什麼了嗎,說羅氏集團快倒閉了,你知道這些都意味些什麼嗎?”
“本來C市就羅宮錢三家鼎立,三方互相製衡,可你要是倒了,多少人沒有工作,又有多少人因為你的一個失意,流離失所。”
“更何況,這些年一直眼紅你的那些人,你以為他們會在你跌下來後,如何的報複你?你沒有實力,就是任人宰割的魚肉,你讓澤言如何自處,澤言以後是為你現在的錯誤埋單,還是做那些人嗤笑的對象?”
“與我有什麼關係。”
說了這麼多,譚友蘭聽到兒子就回了這麼個話,她不禁感到頭昏腦漲,幾欲昏倒。
“怎麼和你沒有關係,澤言不是你的骨肉嗎,你現在不就是為了夏詩潼傷心難過,她和你的兒子你怎麼就不考慮了。”
“出去。”羅俊清第一粗暴簡單直接的打斷了自己的母親。
譚友蘭不可置信的望著兒子的背影,她沒想到他竟然為了一個死去的女人,對她這麼不敬,她身子有些微不可察的向後退了幾步,壓低了聲音,讓自己僅存的理智,為自己又說了最後一句話:“好,我就在說最後一句,過了今天,以後你的事我在也不會多管,俊清,就你這個樣子,日後澤言定會被人恥笑,有你這麼一個上不了台麵的爸爸!”
說了這麼多,羅俊清依舊沒有任何表示,譚友蘭深吸一口氣,口吻也軟了下來,看來是真的讓人失望了:“我這輩子估計最大的錯誤就是攔著你和她了,如果可以重來,媽媽寧願尊重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