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唐錦衣的話噎住,唐家豪臉都漲紅了才憋出一句,“既然你身上流著我的血,就得聽我的話,禦家已經把聘金彩禮都交到我手上了,你願意還是不願意都得給我嫁過去!”
禦家?
她麵色不改,原本垂在身側的手卻是握成了拳。
在A市如果有人說不知道禦家那就是天大的笑話,建市百年,禦家就有百年的曆史,從最初的絲綢茶葉到如今的各個產業它都占了大頭,說是一手掌握了A市的經濟命脈也不為過,尤其近幾年,禦家更是越發壯大,甚至在國際上都打出了名頭。
按理說這樣的豪門應該是不少女人擠破頭都想要嫁進去的,事實卻不然,因為禦家如今唯一的適婚男性禦巳臥病在床昏迷不醒,剩下的一位雖是禦家的家主,但年逾六旬,說句不好聽的話,那就是大半隻腳已經踏進棺材的人,說不定哪天就駕鶴西去了。
總算是知道那不好的預感從何而來了。
唐錦衣一排皓白小牙在陽光照射下映出有些森冷的光,她站在客廳看著沙發上的三人,不顯得拘謹反倒有種俯視的意味,語氣平靜,問道:“所以,我的準未婚夫是禦家的哪位?”
“姐姐這樣的當然是要配禦家家主,不然多委屈你啊!”一直在旁邊幸災樂禍的唐安琪捂著嘴,笑道:“就現在禦家的情況來看,姐姐你隻要嫁過去就是妥妥的女主人,要是能再生個兒子,將來可就是一輩子都不用愁了!”
不等她出聲,佘莉也在一旁附和道:“是啊,錦衣,這麼好的事情都落在你身上了,你可要懂得知恩圖報,日後家裡有什麼事情你都得幫襯著才行。”
真是一個比一個更加厚顏無恥,自說自話,唐錦衣看著一臉讚同的唐家豪靜默了半晌,伸手將桌上白瓷映蟬的花瓶拿了起來,在三人不解的目光下狠狠砸向桌角,造型彆致的花瓶登時碎了一地,甚至還有些許碎片因為力度太過而飛濺了出去。
“你這是要乾什麼!?還不趕緊給我放下!”看著她手裡的半個碎花瓶,唐家豪雖是有些慌亂,仍是大聲喝道,一旁的佘莉和唐安琪更是已經嚇得口不擇言,一口一句“賤人”、“催命來的”。
“放心,我還不至於傻到弄臟自己的手。”鮮紅的血液順著手心淌到花瓶上,紅白相間異常的醒目,唐錦衣卻好像沒有痛覺似的,將尖利的一端對向了自己的手腕動脈,“不過你們說,我要是這麼一下劃過去,會不會大出血啊?”
“你可不要亂來啊!”唐家豪暗叫不好,禦家要的是一個活生生的妻子,可不是一具屍體。
“我亂不亂來就要取決你了,我的親生父親。”唐錦衣語氣嘲諷,一張淨白的小臉帶著些許破釜沉舟的狠絕意味,“要是你非得逼著我嫁過去,那我就算死也要拉上你們一家,我所有保險受益人填的都是我母親,我死了母親拿著錢也足夠頤養天年,可你們呢,逼死前妻女兒這件事足夠讓唐氏的股價下滑了吧!”
“所以,你們最好仔細掂量一下,可彆到最後賠了個乾乾淨淨。”
說完,她將手中的碎花瓶隨手扔到地上,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了唐家,卻沒有注意到身後佘莉和唐家豪眼裡的精光。
外麵的空氣還帶著些許涼意,唐錦衣深深吸了一口,總算覺得心口那股鬱憤消散了些,她加緊腳步往外走,簡直一分一秒都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。
映月園是A市有名的富人區,車輛是最常見的代步工具,她邁著兩條腿走了將近二十分鐘還沒有走出園區,反而在這涼爽的天氣裡出了薄薄一層細汗,看了一眼路旁的標識,她更是重重歎了口氣,合著走了這麼久才剛剛走了三分之一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