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蕭君奕,你給我站住!”
無雙連喊兩聲,他終於沒有再走,定在門口,卻也並未回頭。
“蕭君奕,你知不知道我等了多久,你這算什麼意思,你……”話說間,已然疾步來到他身後,然而那頎長的身軀,竟一下讓無雙愣住。她仰望著他,如此高大,自己本不嬌小,卻仍是隻到了他的肩膀。
他一直沒有說話,連回頭看她一眼都不屑。
氣氛有些凝結,雙方僵持不動。
無雙抓著他的袖子,忍不住打了個寒戰,他渾身透著股寒氣,連這布料都好像浸過冰一樣。
“如此失禮,你不覺得該先向我道歉嗎?”她故作強硬的質問著。
“哼……”
他無所謂的輕哼一聲,猛地拽過手臂,懶得理她,大步流星而去。
“喂,蕭君奕!”
無雙從未受如此冷落,不甘心的追了幾步,豈料一不留神踢到門檻,她大驚失色,卻沒有人來得及扶她,頓時就摔了個狗吃屎。
天啦,丟人丟到家了!
她欲哭無淚,又氣又恨。抬眸,蕭君奕已然遠去,還嫌惡的拂了拂被她抓過的衣袖。這動作竟如此熟悉,好似……好似在哪裡見過。
然而此刻的無雙壓根就沒有心思想這些,她隻求有個地洞,讓她趕緊鑽進去躲一躲,真是顏麵掃地啊!
蕭君奕……蕭君奕……
她在心底咆哮這個名字,恨不能將那個目空一切的混蛋撕碎捏碎!
蕭府。
離拜堂吉時還有一段時間,無雙被安排在一處廂房裡,她掀開頭紗看著四周,毫無半點喜慶,連個紅喜字都未曾有。
如意勸道:“這賜婚改得突然,或許還來不及布置吧。”
無雙不以為意的撇撇嘴,瞧他那股子囂張不屑的勁兒,恐怕就算是給再多的時間,也是無濟於事。
“夫人,吉時已到。”外邊傳來丫頭的聲音。
如意手忙腳亂的幫無雙蓋好紅頭紗,她卻滿心納悶,自己從王妃換做夫人呢?蕭君奕不也姓蕭嗎?蕭是國姓,他不該也是皇子王孫嗎,怎麼妻子隻是個夫人?
蕭君奕真實身份,到底是什麼?
一路上,無雙一直走神猜想,以至於入拜堂正廳時,竟又一次倒黴的踢到門檻。
天啦,不是吧!
無雙大驚,腳下傳來劇痛,即使有丫頭扶著,身子還是不由自主的往前撲去。
“夫人……夫人……”
在丫頭們驚慌失措的叫聲中,一個紅色身影風馳電掣而來,大手一攬,輕而易舉的將新娘子卷入懷中。
頭撞到他的胸口,堅硬如石,無雙叫苦不迭,頭暈眼花的伏在他胸口。他身上有好聞的木香,給人一股沉穩堅毅的感覺。
“謝……”無雙正欲道謝,上方傳來關切之音,“娘子,小心點!”
什麼?蕭君奕?
蓋頭下的無雙猶如雷擊,然而還來不及做出反應,蕭君奕便已然親昵的俯身,覆在她耳畔私語,“給我上點心,再出錯,彆怪我將你扔出去!”
無雙徹底無語。
在外人看來,這對新人沒有生疏,很是和諧恩愛。外界傳言將軍不滿太後賜婚,簡直是無稽之談。然而,沒有人知道,無雙和蕭君奕內裡已是劍拔弩張。
無雙寧可摔死也不要他扶,奈何掙脫不開,就乾脆靠在他懷裡,勾嘴一笑,不動聲色且重重的踩了他一腳,嘴裡嬌滴滴的說,“多謝相公!”
蕭君奕痛得眉頭一皺,卻並沒有發作。隻見前來賀喜的官員魚貫而入,儘管他沒發出邀請,都是聽到消息自發而來的。
一個個在心底不定怎麼笑話他撿了蕭玄鈺的二手貨呢,虛偽的說著恭喜恭喜,俗不可耐的一群人。
蕭君奕漠然的看著四周,示意禮官準備拜堂事宜,誰料突然有樂隊吹吹打打而來,甚為喜慶。
“恭喜將軍,賀喜將軍,小人是恒王府上的樂師。王爺說將軍婚事匆忙,定然來不及編排樂隊,遂讓我等前來奏樂助興,恭祝將軍新婚大喜。”
樂隊領頭說著,蕭君奕眸光遽然一冷,嘴上卻說:“多謝王爺好意!”
言畢,樂聲再起,硬是將冷寂的蕭府渲染得鬨熱非凡喜慶連連。
婚禮總算是開始了,無雙和蕭君奕執手拜堂,耳旁禮官的聲音,她是充耳不聞,一心暗算蕭君奕,長長的指甲毫不客氣的掐著他的手心,可是這家夥忍耐極強,愣是一聲都不吭,反而將她的手越握越緊。
“禮成,送入洞房”
就在無雙心不在焉的亦步亦趨中,拜堂已然結束,她稀裡糊塗的被一群人扶入了新房。而外麵,婚禮喜宴正熱鬨的進行著,喝酒聽曲好不熱鬨。
新房內,無雙還算規矩的坐在床沿邊,過了好久,都感覺不到如意的存在,不由得開口問:“如意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