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乾脆的回答,真的是被她煩夠了,隻想睡個安穩覺,為什麼偏像個蒼蠅似的,在耳邊嗡嗡叫個不停?
他在克製,在克製!還有她的臉,他想看,卻……不敢看!
無雙大喜,上套了:“嗯?蕭君奕,你叫我乾嘛?又不出聲,很沒禮貌誒,明明是你喊的我,說嘛,蕭君奕……”
明知道他喜靜,明知道他討厭聒噪,她卻偏要和他抬杠,總覺得看他憋著怒火的樣子,很解氣!
她決定,在他悶死她之前,先吵死他。
“沐無雙!”蕭君奕忍無可忍,轉身一把拽住在他背上亂抓的手,“你這個女人,到底懂不懂男人?”
他的力氣很大,無雙手疼,無辜道:“戳你幾下,玩玩而已嘛,怎還生氣呢?”
“玩玩而已?”
蕭君奕氣得吐血,明明告訴自己彆理她,可是這個女人總有辦法惹他發飆。
他的目光越來越狠,仿佛要將她盯出洞來,無雙終於知道怕了,身子往裡縮,擺手道,“我不說話了,你睡、你睡。”
惹了他,就想全身而退,哪有這麼便宜的事?!
蕭君奕正想狠狠懲罰下無雙,門外猛地響起敲門聲,“將軍,不好了、不好了,容夫人燙傷手了。”
容夫人?
無雙不解:“誰是容夫人?”
蕭君奕不說話,外麵的敲門聲越來越大,他本就和衣而睡,掀開被子也就出去了。
他至始至終都未回答無雙的話,隻因這容夫人,他也說不清,到底是誰,又如何成了他的妾?
那晚,蕭君奕就這麼走了,頭也不回,之後的幾天裡,也未見他出現。聽聞是容夫人為了給將軍煲湯,燙傷了手,傷勢極為嚴重,每日換藥苦不堪言,哭鬨不止。
彆說蕭君奕在那安撫她,就連老夫人都驚動了。
容夫人,經如意打聽,無雙總算是有了個初步了解。
容夫人是兩年前到的府上,無父無母是個孤兒,為人溫順懂事,極討老夫人喜歡,遂做主替兒子納了這個妾。隻可惜兩年無所出,不然平妻也指日可待。
想要孫子這點,老夫人態度很明確,不隻一次對無雙說,沐府和蕭府算不上門當戶對,但盼著無雙能給蕭家開枝散葉,一切都可以不計較。
對此,無雙每次隻能尷尬的點頭,說不出彆的。
其實,老夫人把寶押在容夫人身上或許更為現實。
這日,應老夫人要求,無雙必須得去看容夫人。
想想就覺得可笑,自己是正妻,過門半月了,都未見那妾室來奉茶請安過一次。如今一個小小的燙傷,不但霸著她夫君不放,還要她登門問候,哪有這樣的理兒?雖然蕭君奕不回更好,但是這容夫人的挑釁已經顯而易見了。老夫人還說要她大度,要妻妾和睦,容夫人似乎並不想和睦。
無雙恨恨的走著,翠園在哪裡,在哪裡?她倒真想看看容夫人,到底是何許人也!
“這老夫人也真是的,哪有正妻去給小妾問安的道理?”如意也是滿臉不悅,但不得不勸道,“小姐也彆氣,反正咱們看看就回,免得落人口實,惹將軍不高興。”
“誰怕他不高興,我是被老夫人催煩了。”
說話間,翠園總算到了。
無雙心裡窩火,還是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溫和一點,還沒進門,就見蕭君奕從裡頭出來:“你怎麼來呢?”
語氣中似乎帶著點不悅,無雙也裝不了賢良淑德,微慍道:“你以為我稀罕,我才不想來呢!”
“既然不想,何必惺惺作態!”
他還是一樣的刻薄,無雙臉一紅,未及反駁,就聽他道:“皇上今晚宮中設宴,你回西院準備準備,一會兒隨我進宮。”
“進宮?”無雙大驚,蕭君奕也不管她願不願意,霸道的說完就走。
如意瞅著近在眼前的翠園,躊躇道:“小姐,現在怎麼辦,還進不進去?”
“不去了,一會兒你拿點藥給容夫人送來吧!”
無雙說罷,滿心惆悵的回了西院。如意忙著幫她梳妝打扮,進宮麵聖,她是新嫁娘,一切都馬虎不得。
如意興致盎然,無雙卻沒有那麼好的心態,緊張得要命。
在渝州的時候,就常聽人說伴君如伴虎,皇宮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,她很怕,對皇宮總有股莫名的恐懼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