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君奕也沒有逼問,隻是若有所思的說:“雄雪珠?誰告訴你有雌雄兩顆的?”
“這你就彆管了,反正去恒王府就為了雪珠,你彆想歪了。”無雙不想繼續糾結此事,怕代嫁事發,轉而問,“你是如何知道我不在雲華寺的?你見過如意?”
“我還沒去。不過昨晚在宮門口,一看那躲躲閃閃的書童,我就心中有數了,果然……”
無雙耷拉著腦袋,在蕭君奕麵前,她真是小兒把戲,丟人!
不過這也不能全怪她技拙,和蕭君奕也算朝夕相對且不短時日,若他再認不出,怎麼好意思說是人相公?
“該說說肩頭的傷了吧!”他依舊一副審問的樣子。
無雙衣衫不整的趴在床上:“為恒王擋的。”話音剛落,又怕蕭君奕發飆,忙補充道,“是為了博取他的信任。”
“你太天真了,他才沒那麼好糊弄。”
“我知道,但他並沒有懷疑我啊。依我看,恒王沒什麼心機,很簡單一個人,每日練字讀書,倒像個書生雅士。”
蕭君奕嗤之以鼻,不予多評,就送她兩字:“幼稚!”
無雙撇撇嘴,不敢反駁,拿被子遮體。
臨出門前,蕭君奕交待:“我已經吩咐下去了,說你祈福累了,不許任何人打擾,你就老實呆著吧,一會兒如意就回了。”
想著自己的所作所為,無雙還真是有點無地自容,假好心的說:“你的手要不要擦點藥?”
“還是不擦的好,我怕用了你的藥,手會爛掉。”
爛了活該!
“對了,晚上我們要進宮一趟。”
無雙一驚:“進宮做什麼?”
“太後要見你。”
“太後?她見我做什麼?”
無雙滿心納悶,奈何蕭君奕不理,開門就出去了。
一整天她都這麼趴在床上,直到如意回來,也沒有絲毫改變,無非是多穿了件肚兜遮體。反正已經被蕭君奕看光了,她也就破罐子破摔了。
蕭君奕下令果然管用,西院除了如意,沒有任何人敢隨意出入,連秋容也不曾露麵。雖然無雙想去翠園看看秋容,但後背結疤,行動多有不便,隻好作罷。
老夫人真當她在雲華寺祈福累了,光補品就派人送了好幾次,弄得無雙慚愧不已,越發老實的待在屋內,不敢再動半點歪心。
恒王府的事,就當夢一場吧,反正十四也本就是個不存在的人。
傍晚十分,惦記著要入宮見太後,無雙忍著痛起床來。
為了避開書童的清秀打扮,她讓如意將自己整得華麗點,劉海要儘量多留點,把額頭眉毛都給遮住,頭發也不必全部挽起,而是留一部分散落在肩頭臉側,方便隱蔽。
真是虧心事做多了,處處都要留心,萬一碰見恒王,這身裝扮應該也混得過去。
照著鏡子,裡麵的貴夫人豔光四射,卻也顯老成,和書童十四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。
“將軍回了!”
院外小廝稟告,隨後立即響起了丫頭們的問安聲。
門被推開了,蕭君奕大步而入,如意忙欠身行禮:“將軍。”
蕭君奕點了點頭,示意她起來,卻瞧見如意偷偷拽無雙的衣角。而那膽大包天的丫頭,繼續照著鏡子打扮,並不曾起身,隻是不鹹不淡說了句:“你回來啦!”
感覺就像老夫老妻,不需要相敬如賓,一切隨意自然。
他莫名的心情一陣愉悅,隨口問:“在乾什麼呢?”
“戴哪個好呢?”無雙自言自語,握著兩支發簪對著鏡子比劃,糾結萬分。
蕭君奕湊上前,俯身看著鏡中的女子,將桌上的一枚雪蘭花玉簪插在她的發髻上:“這樣好看!”
“是嗎?”
無雙不確信的擺動了兩下,那玉簪下還墜著流蘇,是一朵晶瑩剔透的雪蘭。確實很漂亮,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嘟囔,:就你愛雪蘭,乾脆以後我也改名叫雪蘭得了。”
“你就是這張嘴,不討喜。”他撫著她肩側的長發,言語間,是少有的柔情。
他湊得這麼近,臉都快挨在一起了,無雙有些不安,望著鏡中的男女,有這種說不出的曖昧和親昵。
有那麼一瞬,他眉眼帶著笑,替她整理歪了的發飾,她覺得自己還是幸福的。至少她的相公,也曾有溫柔的一麵。
“無雙……”
“嗯?”她聞聲扭頭,卻忘了彼此挨得那麼近,稀裡糊塗的湊上紅唇,吻住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