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雙吃了一驚,插花的人不小心紮到了手,疼得她蹙眉:“就算是女子,也不一定要嫁給王爺啊!”
“哦?”蕭玄鈺來了興致,“為什麼?本王有什麼不好?”
無雙還真說不出他哪裡不好,胡謅道:“您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啊!”
“那又如何?”
他一臉認真的模樣,無雙莫名緊張,仿若真是求親一樣,臉嚇得煞白。半響,蕭玄鈺失笑:“本王現在連開玩笑都不行了?”
“王爺,您換個捉弄對象吧,奴才可沒怪癖。”無雙說著,腳底抹油溜了。
“怪癖?”蕭玄鈺不懂,須臾方才大悟,“他”在譏諷他有斷袖之癖!這個十四啊十四,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。
自從那日之後,無雙覺得蕭玄鈺總是怪怪的,好好說話的人,會莫名的盯著她看,弄得無雙緊張不已,感覺隨時要暴露。
總算挨到了休假,無雙離開恒王府,終於可以暫避風頭了。
蕭君奕不在府上,她換回女裝,帶著麵紗,裝作病重見不得風的樣子,乘著馬車去了軍營。去了才知,女子是不能入內的,她又不想說自己蕭夫人,乾脆就在門外等。
這一等,從傍晚等到天黑,裡麵不時傳來戰士高昂的口號聲,似乎一直在訓練。
已入冬,無雙凍得快僵掉了,索性下馬車來走動熱身。
她本就怕冷,不停的搓著手,探頭看著裡麵,蕭君奕還沒出來,簡直是望穿秋水。
“將軍!”守衛站直身子,恭敬的喊著。
終於出來了,無雙凍得跺腳,回頭嘟嚷道:“終於舍得出來呢,我都快給凍死了!”
可一回頭,看見的不隻蕭君奕,還有秋容。
隻見秋容挽著蕭君奕的手,一臉關切的樣子。而蕭君奕呢,表情也算柔和,比對著千雪不知好多少倍了。
“無雙……”蕭君奕沒說話,倒是秋容先開口,滿臉震驚的樣子。
無雙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傻瓜,凍得要死,卻是為了看彆人恩愛。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發什麼瘋,為什麼不在家裡等,為什麼要來軍營?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無雙支支吾吾,終是什麼都沒有,調頭朝馬車處跑去。
“無雙!”蕭君奕想都沒想,隻看見無雙跑了,就下意識追了過去。
秋容呆呆站在原地,蕭君奕離去,手中一空,她等了這麼久,凍了這麼久,不過才換得蕭君奕些許憐憫。無雙一出現,就連這最後的一點憐憫柔情,他都不願給她。
一直以來,因老夫人疼愛她,她也懂察言觀色,蕭君奕對她還算柔和,或許說客氣更合適。那感覺就像她是老夫人的客人一般,卻從來都衍生不出任何熱情和感情。
她已經等了兩年,不想再等下去了,可就這樣離去,又讓她如何甘心?
在天香樓就已經輸給了無雙,難道還要一輸再輸?
無雙一個勁的往前跑,她不知道自己在逃避什麼,蕭君奕又跟在後麵追了過來。終於到了馬車處,她拉開車門正欲上去,卻被蕭君奕粗魯的拉下來。
無雙惱:“那麼大力,我摔到怎麼辦?”
“我會接住你的。”蕭君奕說著,將落地不穩的無雙摟在懷裡。
“彆碰我!”無雙怒氣衝衝的掙脫開來,瞪著蕭君奕,“你追來乾什麼?”
蕭君奕也是一愣,看見她負氣而去,他自然而來的就追來了,從未想過什麼原由。
見他不說話,無雙扭頭繼續要上車,蕭君奕卻凶巴巴的拽著她的手:“不許走!”
“你瘋了,我走不走關你什麼事?你繼續花前月下去吧,我走了更好!”無雙氣衝衝的說完,對方起初一臉愣怔,忽而笑了起來,很開心的樣子。
這顯然是在火上澆油,無雙的無名火噌噌往上漲:“你笑什麼?”
“我笑……”蕭君奕拉長語調,帶著妖孽一般的笑顏覆在無雙耳旁,低語,“某人在吃醋。”
“神經病!”無雙氣急推開他,卻也心虛不已,“我才沒吃醋,你少臭美了!”
“我有說是你嗎?”
“你……”無雙快被氣死了,哪怕以卵擊石也好想狠狠踹蕭君奕幾腳。
剛萌發想法,秋容就身姿嫋嫋的走了過來,勸道:“無雙,你彆誤會。是老夫人見天涼怕將軍凍著,讓我來送衣服,這才候到現在一起回。”
無雙並不是生秋容的氣,她這樣一說,讓無雙有些無地自容,感覺自己無理取鬨了。
“你……你們聊,我先回去了。”秋容說著,上了無雙乘來的馬車,須臾的功夫,馬車就走到視線之外了。
徒留臉有慍色的無雙和一直在笑的蕭君奕,一喜一怒,倒是有趣。
“有什麼好笑的。”無雙被他笑得心裡發虛,扭頭往前走著,嘴裡撇清道,“彆把自己當什麼香餑餑,我剛剛氣是因為……是因為我後悔,後悔嫁了你這個花心大蘿卜,嗯,就是這樣,你懂了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