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觀察一番,皺眉道,“是軟骨散,你怎麼會中這個?誰下的?”雖說不需要解藥,睡一宿就好,但是,有人對她下手,還是讓他很不放心。
“你彆管我,反正事成之後,你給我雪珠就行!”
“雪珠、雪珠、雪珠,除了這,你腦袋就不能想點彆的?”蕭君奕氣惱不已。
“如果有一天我不想要雪珠了,那麼,你也就無法支配我做任何事情了。”
“不做就不做,你以為你利用價值很大嗎?一顆無用又不聽話的棋子,我要棄,隨時都可以!”蕭君奕有點惱她不珍惜自己,可是,他忘了,讓她變成這樣人的人,正是自己。
“棄不棄隨便你,反正彆忘了給我想要的東西。”無雙態度生硬又冰冷,其實她原本是想將委屈,以及今晚發生事,一骨碌都講出來的。可是,話到嘴邊,終究什麼都沒說。
蕭君奕的突然出現,她已分不出,是真正擔心她,還是為了他自己。
曾經傻乎乎相信一切的她,現在也已經無法全然相信了。
“還能走嗎?”蕭君奕沒有了最初的憤怒,眸光裡透著擔憂,作勢要抱起無雙。
“不想惹懷疑,你最好彆這麼做。”無雙的一句話,讓蕭君奕的手頓了頓,但是卻並沒有退縮,繼續躬身抱她,無雙賭氣,“彆碰我!”
蕭君奕的手尷尬的停在她身畔,望著她警惕的目光,許久才不爽道,“誰稀罕!”
“來人”無雙高聲將附近的巡邏侍衛喊了過來,拜托他們道,“王爺有令,送將軍出府,我腳崴了,有勞二位替我送了。”
“不用了!”蕭君奕麵有薄怒,瞪了無雙一眼,“你們還是扶她回去吧!”
說罷,決然而去。
無雙注視他離去的孤單背影,說不出心底到底是個什麼感覺,她本不想和他吵的,她其實是想找個人依靠的。可是為什麼,為什麼他們一見麵,就像兩隻刺蝟,非要紮得彼此遍體鱗傷不可?
月明星稀,長夜漫漫。
蕭君奕失落的走出恒王府,這裡曾經他最熟悉的地方,甚至比自己家還要熟悉。曾經他和蕭玄鈺也是形影不離的兄弟,可是如今,太多太多的事情讓他們越離越遠,最後,隻能敵對!
今夜,他是想帶無雙離去,可是,她還安好,就此前功儘棄,又是如此的不甘心。
隻是他不明白,他在報複恒王,用他曾經傷害自己的方式傷害他,可是,為什麼心這麼亂、這麼痛?
當初莫名其妙塞給他一個妻子,怎麼瞧怎麼不順眼,就差打包退回渝州了。眼見她離自己越來越遠,成全了他當初的想法,卻為何如此難受?
他到底是怎麼呢?怎就這麼容易亂了心弦?因為她像香芸?對,一定是這樣。
“將軍,夫人沒事吧!”
陳南候在王府外的一個轉角處,而他身後,是數十上百的精銳士兵。
蕭君奕看著自己慌張帶出來的兵,真是可笑,為了這樣一個女人,才一刻不在自己掌控中、視線裡的女人,竟陣腳大亂。
“沒事,你帶兄弟們回軍營吧!”
“那你呢?”
“我?”蕭君奕抬頭看了看天邊的明月,“夜色不錯,我再走走。”
“一個人?”陳南有些不放心。
“難不成你想一起?”蕭君奕說笑,轉身大步而去,身影很快就浸沒在夜色裡。
那一瞬,看著他消失在黑夜的儘頭,陳南想起書上說:將軍都是孤獨、悲壯的!
以前他不懂,將軍有那麼多士兵陪著,怎麼會孤獨。可是,今天,他卻在蕭君奕身上,深深的體會到了這一點。
翌日清晨,無雙起了個大早,或者說,她整整一晚都沒睡。
腦袋空空的,什麼都沒有想,就是睡不著。
以往休假,她是絕對不會在王府多待一刻,因為她要出去尋母啊。這一次,雖然無雙不想出門,可是,誰叫她當初撒謊來著,所以,迫於無奈,她還是裝模作樣,摸出了王府。
站在川流不息的大街上,她不知該去往何處。
蕭府,她昨天和蕭君奕吵架了,雖然自己睡一覺,什麼都忘了,氣也消了,委屈也沒有了。可是,蕭君奕就未見了,那小氣的家夥,肯定在府裡等著她“自投羅網”,然後興師問罪呢,她才不要回去。
司徒府,她一個蕭夫人老去司徒府也不是事啊,再說沐思思也不想見她。去了,指不定又是一場風雨。
哎、哎、哎!
無雙一連歎了三下,終是無處可去,無聊的看著太陽,讓陽光充滿眼睛。忽而眼前一暗,有人擋住了太陽,她不舒服的揉了揉眼睛,才看出是蕭君奕。
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!
無雙本能的扭頭就跑,卻被蕭君奕輕而易舉逮住,“跑什麼呢,我會吃了你?這是什麼表情,就這麼不高興見我?”
“將軍大人又有何訓示啊?難道昨天還沒訓完,今天想接著來?”
“是啊,接著來!”蕭君奕二話不說將她拖拽上了馬車,無雙笨手笨腳、磕磕碰碰,撞疼了,抱怨道,“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,手都被你扯斷了。”
“我是怕你再跑了!再說憐香惜玉也要看對象的,你再溫柔一點,興許我還可以考慮。”
“你……”該死的蕭君奕,儘會招惹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