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,經曆那晚,知道蕭玄鈺並非什麼斷袖之癖,無雙反而放心了。畢竟,她思想守舊,實在是無法接受兩個男人……尤其還是蕭玄鈺這樣如玉的男人!
至於皇後在雲華寺的話,無雙相信自己的判斷力,他們眼中的蕭玄鈺是個始亂終棄的人。可是,在她眼裡,不是!
她看見蕭玄鈺無力救母的自責與無奈,看見他身有殘疾,所受的冷落和輕視……然而,不管經曆什麼,他都能淡然處之。
能笑得如此溫暖純粹的人,能讓連晟樂意交往的人,無雙絕不相信他會是個沒有擔當的小人!
不過轉念一想,如果蕭玄鈺不是,那麼是皇後說謊呢?還是香芸說謊呢?如果都不對,那真相到底又是怎樣的?
無雙告訴自己不去想,與自己無關,卻總是不由自主的越陷越深。
離宮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,這是蕭玄鈺再次引起皇上注意的好機會。所以,這幾天,他練得非常勤,而曲子也確定下來是《秋水》。
這樣淡泊明誌、柔和的曲子,很適合蕭玄鈺。
可是,當一切準備妥當,臨宮宴獻曲的頭一天晚上,蕭玄鈺卻在回府的路上,遇刺,人雖沒性命之虞,卻被刺傷了左臂。
此次無雙沒有跟去,所以連晟將蕭玄鈺送回來時,她還是被嚇得不輕,急忙要去請大夫。
“不能去,不能讓任何人知道。”蕭玄鈺阻止,讓連晟給他找藥包紮。隻見將衣服捋起時,左胳膊已是鮮血淋漓。
無雙看著心驚肉跳,連晟也沒有多餘功夫解釋,忙著給蕭玄鈺上藥止血,“好在沒傷到要害,隻是割破了皮肉,可是明天大殿獻演……”
“沒事,包紮好了就沒事。”蕭玄鈺忍著疼,素白的臉已是冷汗直冒,無雙伺候在一旁,連忙拿了毛巾給他擦汗。
“王爺的意思是……明天還要獻演?”連晟很是擔心,這樣的傷勢,若再運動過大給撕裂的話,想痊愈的話,就更難了。
“說好是合奏,我不彈怎麼行?不過你可以主彈,我輔音就好。幸虧當初沒說合奏者是誰,否則恐怕他們連你也會下手。”
這時,無雙才知,跟蕭玄鈺合奏的人,竟然是連晟。不過連晟的琴技自然不需要懷疑,隻是蕭玄鈺這傷,真沒事嗎?還有他們……他們是誰?
和蕭玄鈺敵對的人,實在太多太多了,皇子間的明爭暗鬥,就已然讓他的兄弟們成了他的敵人,大皇子自不在話下,還有蕭君奕……
“王爺,和皇上明說還來得及,可以及時換人啊。”無雙勸道。
“臨時換人來不及了,名單也都下來了。再說就算換了彆人,合奏是要講配合默契的,本王和司徒大人是多年交情,及曾經一起學琴得來的默契,換做他人,恐怕不妥。”蕭玄鈺不願放棄這難得的機會,“他們的目的就是要讓本王不能獻曲,本王偏不讓他們如願!”
連晟知此行對他的意義,自然是沒有苦勸。
蕭玄鈺一直在等一個機會,倒不是為自己,而是為淑妃。希望借著宮宴,皇上高興,或許萬事好商量,能放了淑妃。
無論如何,明天隻許成功,不能失敗。
時候晚了,連晟起身離府,無雙送他的時候,詢問了沐思思的近況。連晟隻是搖頭,不知道是不是受刺激的緣故,她比以前更無理取鬨了,還揚言要找無雙算賬。
這些,連晟自然是沒有告訴無雙的,隻是讓無雙不要擔心,一切都好。他也已經準備好了,等國宴結束,就親自送沐思思回去,這幾天將她變相軟禁起來,這丫頭都要翻天了。
“明天國宴,會有很多人,恐你女扮男裝被人認出來,最好彆去湊這份熱鬨。”臨走前,連晟不放心的交代。
無雙點了點頭,“好。”
可是,送完連晟,無雙回到自己房間時,正巧有小廝送新做的男裝過來。說是王爺命人做的,國宴可不比平時,穿著都要講究許多。言語間,全是對無雙的羨慕,能去國宴者,當然會令外人高看一眼。
可是,無雙並不想去啊,本想去找蕭玄鈺說明,奈何天色已晚,他又有傷,不便打擾。
翌日,天蒙蒙亮,眾人就忙活起來。
蕭玄鈺一改往日素淡隨意的裝扮,穿起了皇子上殿的朝服,是件暗紅色的蟒紋袍,九蟒盤身,張牙舞爪、威武又莊嚴。
無雙鮮少見他如此鄭重,乍一看,毫無過去柔弱之態,眉宇間自生出一股帝王之子該有的傲氣、霸氣。
“王爺這樣穿好看。”無雙真心道。
蕭玄鈺因為帶傷,臉上毫無血色,隻是幾分感慨的說,“不常穿。”
因他不需要上朝上大殿,政事於他壓根無關,他隻需花前月下、閒雲野鶴就好。可是,這不是一個身為皇子的追求!
“你怎麼還沒換衣服?”蕭玄鈺突然問。
“奴才來正為這事呢,這宮宴如此隆重,奴才不過是個小小的書童,怎麼能去?再說,張管家一次都沒去過宮裡,要不這次就讓他去?”
“他是管家,料理好王府就行。”蕭玄鈺追問,“你為何不想去?”
無雙不知道怎麼回答,蕭玄鈺又道,“本王習慣了你在左右,若不去,心裡會不踏實。”
麵對他殷切的目光,無雙找不到再次拒絕的話,更何況,他受傷,今天本就是一場冒險。這個時候,她不去,是不是太不仗義呢?
隻希望蕭玄鈺彆出什麼岔子,否則,國宴貴賓麵前失儀,這罪名不輕吧!?
“十四,我信任你,是不是錯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