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皇後美意,可是,您不覺得這樣太沒意思了麼?”
“嗯?”
“對恒王,何不以牙還牙呢?”
“以牙還牙?”皇後略微想了一會兒,才意識到說的香芸,當即就蹙眉道,“男子漢大丈夫,是成大事的,豈可為了兒女私情糾結?你現在和恒王不是個人恩怨,你不能意氣用事,你這樣做了,錯失良機,十皇子怎麼辦?”
“難道皇後娘娘忘了嗎?當初末將選擇追隨十皇子,就是因為意氣用事、兒女私情。若沒有那點情,恐怕也不會走上這條路。”
皇後和他爭辯不下去了,卻也決不能因為蕭君奕而誤了大事,她正色道,“為了十皇子,你必須娶素心公主,這無雙擋道,你就該像過去一樣,毫不留情的殺掉。聽見沒有,這是命令!”
“若是香芸呢?若她是香芸,今天擋道的是香芸呢?你怎麼辦?”蕭君奕問。
皇後眼中閃過殺意,“一樣的,誰若敢擋十皇子的道,誰就得死!”說著,目光堅定的看著蕭君奕,“誰都沒有例外!”
蕭君奕的心陡然一寒,皇後的狠,早已是超出了他的想象。然而,他也不懼這些,直視她道,“皇後娘娘,末將要解藥。”
皇後急了,“說了半天,本宮嘴都說乾了,你怎麼就一句都沒聽進去?無毒不丈夫,你現在心慈手軟,以後有你的受的。”
“那也是末將的事,請皇後交出解藥!”
“沒有解藥,本宮既然要做,就絕對沒有給自己留半分退路。你放心,她不會有痛苦的,就像得風寒病亡一樣,也沒有人會發覺。”皇後幽幽說著,正幾分得意的時候,蕭君奕道,“皇後今天若不交出解藥,難保他日,十皇子會不會也因風寒過世!”
皇後大驚,“你想乾什麼?”
“除非你有把握,讓十皇子寸步不離你的身邊,否則,終有一日,他……”
“你放肆,他是你的主子!”皇後勃然。
“我的主子隻有皇上!”
“你……!”皇後氣不打一處來,“我們是一艘船上的,怎麼能內訌?”
“末將從未想過要和皇後為敵,是您,先這麼做了。我們是一條船上的,包括無雙,現在,你要推她下水,那末將也隻能破釜沉舟了。”
“蕭君奕!”皇後勃然,“為了一個女人,你要重蹈覆轍嗎?”
“就算是重蹈覆轍,也是我自己的選擇!請皇後不要乾預!”
“好、很好!本宮這樣栽培你、護你,今天你卻這樣威脅我。本宮突然覺得,當初香芸沒錯,死了也好,若活著,看你這般對本宮,對她的姑母,也會難過,還不如死了乾脆。”
“提起香芸,末將倒想問問皇後,當初她的身後事都是您負責的,可是,如今連孤墳一座末將也沒看見,敢問皇後,您把香芸葬哪裡呢?”
皇後遲疑了下,才說,“京城是個傷心地,本宮自然是將她葬在了故鄉,落葉歸根嘛!”
“那她的故鄉在哪?末將想去祭拜祭拜。”
“可以啊,等你完勝歸朝,本宮就告訴你。現在本宮累了,你先退下。”
“娘娘給了解藥,末將自然就退下。”
“退下!”
“皇後娘娘!”
一時殺氣四起,皇後怨恨的瞪著蕭君奕,雙方劍拔弩張,對方也毫不示弱的直視她,目光是不容置喙的堅決,他要解藥,她若不給,恐怕休想脫身。
她太了解他了,可是,他這樣不聽話,她將來拿什麼鉗製他?
皇後內心複雜,蕭君奕不退讓,她也不肯輕易讓步,“蕭君奕,就為了一個女人,你明白你在乾什麼嗎?”
“末將隻想要解藥!”
“為了一個女人,你是想毀了自己一輩子嗎?”
“皇後也彆太抬舉她了,無雙還沒這個能耐呢!”他突然調笑。
“如果你將來毀了、敗了,絕對是因為這個女人,你記住本宮今天的警告。”皇後說著,拿出解藥,扔給他,又不解氣,竟衝上來甩了他一耳光,“蕭君奕,今天本宮失望透頂!”
蕭君奕不閃不躲,著實挨了一耳光,“皇後若不解氣,還可以再來。”
從來沒人敢打蕭將軍,大梁誰人不知,他是皇上麵前的紅人,除了皇帝,沒人敢碰他。
皇後也是怔住了,雖然氣憤,卻也收手沒再打。
蕭君奕握著藥,最後說,“我既已答應輔佐十皇子,就不會反悔。但,隻是輔佐,並沒有賣身!所以,皇後娘娘您沒有權利讓我做不想做的事,更沒有權利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乾預我。此番雖娶不了素心公主,令皇後心生不悅,但,末將保證大勝,絕不輸於裙帶關係。請皇後放心,也請您確保無雙的安全,這樣,末將才能真正的無後顧之憂。末將告退,皇後早些就寢吧!”
蕭君奕大步走出殿,聽見裡麵打砸聲一片,皇後氣得咬牙切齒,卻無處發泄。她突然覺得自己是在養虎為患,她不能這麼被動、不能!
恒王府內,請來的大夫,皆束手無策。
唯有連晟從宮裡請來的太醫,還能開個方子,但具體的毛病還是查不出來,隻說看麵相有點兒像中毒,可是,其餘特征、虛汗之類的,更像是感染了風寒。如今隻能開些驅寒散熱的藥,看看效果。
然而,一帖藥下去,不但沒有好轉,整個人更像是被抽乾了一般,她剛才還能時而睜眼的人,雖然迷糊,卻讓人感覺還有生命跡象。這藥喝了下去,反而嚴重了,吐了口血,躺在床上,整張臉又呈現雪白色,一副虛弱得不行的樣子。
“十四……”連晟和蕭玄鈺緊張不已,一直留在房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