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十皇子,去一邊練劍去,彆瞧你師父不在家,你就偷懶,快去。你師父過不兩日就要回來了,要是你沒長進反而落了,仔細他打你。”皇後唬他。
“才不會呢,師父從不打我。”
“那你怕他吼嗎?”
十皇子耷拉著腦袋,忙去宮裡拿了他專用的小劍出來練。
瞧他練得有模有樣,皇後臉上滿是笑意,蕭玄鈺嗤之以鼻,“跟蕭將軍也練了有兩年了吧,他就教成這樣?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皇後微微不悅,十皇子在遠處練,自然是聽不見。
“蕭君奕劍法是出了名的好,也就是因為這,皇後娘娘才選他做十皇子的師父吧。可是,您不覺得,他並沒有用心教嗎,否則以十皇子的資質,應該不至於才練成這個樣子?”
“你少在這挑撥離間,蕭將軍已經很用心在教了。”
“那皇後的意思是,我十弟的資質不行,學不來?”
“你……”皇後慍色,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平靜起來,“你不會就是為了來看十皇子練劍的吧!”
“自然不是。”蕭玄鈺道,“蕭君奕要回了。”
“是啊,你就自求多福吧!”
“皇後娘娘錯了,該自求多福的是您才對。”
蕭玄鈺輕飄飄的一句話,讓皇後心裡打鼓,“你給本宮說清楚!”
“咱們是些什麼人,彼此心裡多清楚,索性也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了。當初蕭君奕之所以會支持十皇子,你以為就是為了香芸?你以為一個香芸能讓他昏頭轉向,分不清東南西北?你錯了,皇後,你以為利用了蕭君奕,殊不知,是他利用了你。”
皇後心中大駭,卻故作鎮定,“你少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。不就是蕭將軍和你崩了,改成了十皇子的師父,你心裡來氣、不平衡。現在不過是反間計,你以為本宮會聽你胡言?”
“皇後信不信隨你,不過若真為他人做了嫁衣,你就有得哭了。”蕭玄鈺說著,欲走,皇後始終不安,尤其了蕭君奕越來越不聽話了,她忙道,“王爺,有話坐下來慢慢說。來人,看茶。”
說著,找了個院角的地方喝茶,宮女奉茶後,恭敬的退下。
皇後沒心思品茶,蕭玄鈺還喝了起來,須臾,皇後就沉不住氣了,“你剛才那番話什麼意思?什麼利用?”
“難道您忘了他父親是怎麼死的?”蕭玄鈺開口。
皇後納悶,“戰死的啊!”
“雖說是戰死,可是,宮中人多嘴雜,這些事兒,東傳西傳就變了味兒。也不知道蕭君奕聽進去了多少,如果真要信了,那皇後,你認為他還是真心實意的想助十皇子登基。而不是想要個傀儡小皇帝,以便自己取而代之嗎?”
“不可能!”皇後大吃一驚。
“這世上,沒什麼是不可能的。當初蕭君奕和我關係親如兄弟,現在呢,他要殺我,我要殺他,哪裡還有昔日的情分?人都會變,沒有什麼不變。”蕭玄鈺漫不經心的喝了口茶,遙看了十皇子一眼,“好歹,我和十皇子還是親兄弟,就算平日有些小意見、爭議,終歸不至於兄弟殘殺。彆人到未見了,皇後自己好好掂量掂量。”
皇後心中大亂,難怪蕭君奕不聽話。原來他根本就不想聽話,反而想讓她乖乖聽話。越想越窩火,皇後喝了一大口茶,那清香都壓不住心底的煩悶。
不過,轉念一想,這等離間計多了,她雖心弦大亂,但也不至於糊塗行事。
“多謝王爺提醒,本宮相信,王爺宅心仁厚,自是不會虧待了十皇子,連皇上誇獎你有仁善之心。有你這樣的哥哥在,十皇子的將來,本宮也就可以放心了。至於你剛才的話,實屬多慮,蕭將軍對朝廷忠心耿耿,對十皇子更是儘心儘力,本宮實在不想王爺聽信讒言,誤會了將軍去。”
蕭玄鈺失笑,“皇後真是心善了,被人騙了,才替人說好話。不知你可知,此番蕭君奕回京,會得到什麼嘉獎?”
皇後抬眸,顯得很有興趣的樣子。
“義子!”蕭玄鈺不鹹不淡的吐出這兩個字。
皇後沒大明白,“什麼?”
“義子,父皇要收蕭君奕為子,這連姓都一樣了,收義子,可省事多了。若他真心實意待十弟,一切那還好說。若他本意並非如此,那可就,嗬嗬……”
本來皇後為了給無雙下毒的事,就和蕭君奕不歡而散,這會兒又來這些讓她心裡發怵的言論,不由得失了分寸,忙問,“你從哪裡聽來的?”
“自然是父皇和彆人說了,不然怎麼能流出來?往後這蕭君奕也是皇子了,兒臣在此就先恭祝母後又得一子了。”雖說不是皇後親生的,但其貴為一國之母,尊之母後是應該的,隻是這後宮雖然等級森嚴,但大抵都不和睦,故彼此之間多稱呼封號,這還是蕭玄鈺首次稱其為“母後”,皇後心中越發不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