更何況,趁這次,皇上肯定會削了他的王位和義子頭銜,沒有了這兩樣,他還拿什麼傲?
“公主……”小兵始終不懂公主這又哭又笑是什麼意思。
千雪側目看著他,“扶我起來,咱們去玉清宮。”
“那兒危險……”
“給我閉嘴,扶我過去!”
“是。”小兵不敢再說話了,急忙扶著公主過去。
且說那一頭,蕭君奕帶兵來到玉清宮,不敢有片刻停留,就衝了進去,殺氣騰騰的樣子,卻在見到皇上和一乾人等後,氣氛陡然凝結上來。
士兵們有的還高喊著“殺”的口令,本是來殺叛軍,這一刻,沒有叛軍,隻有皇上和他的護衛軍:兵部!
蕭君奕一眼就看見了蕭玄鈺,對方坐在輪椅上,一副風輕雲淡之景。而他身後的無雙,神情複雜,已是想開口,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。
更何況,這種地方,這個時候,她又能說什麼?
說她放了假消息給蕭君奕,目的就是把他騙進宮,然後處之而後快?
此刻,蕭君奕一定是這樣想她,一定將她歸入了蕭玄鈺的陣營,一定一定是這樣。
無雙百口莫辯,都快急哭了。
那一頭,蕭君奕見這等情勢,自然心知肚明,跪地道,“臣等救駕來遲,還請皇上恕罪!”
“救駕!你還有臉說救駕!”皇上勃然大怒,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,不偏不倚正中蕭君奕頭部,他也不躲不避,血頓時就流了出來。
“蕭君奕,深更半夜,你帶兵圍宮,意欲何為,說!”張侍郎狗仗人勢,也敢在他麵人喝斥。
蕭君奕不語,陳南道,“皇上息怒,臣等遭人陷害,聽聞宮中有變,恐皇上有事,這才帶兵入宮救駕!”
“宮中有變?是,宮中是有變,可變的卻是你們!”皇上怒不可遏,將枕頭底下的告密信扔到蕭君奕跟前,“你自己看看,有人說你意圖謀反,朕原本還不信,這下倒好,真才病了沒幾日,你就坐不住了,啊?!蕭君奕,朕待你不薄啊,你就是這麼待朕的,白眼狼養不熟果然是一點都不假!”
信上內容,不看也知道。蕭君奕沒動,也沒說話。
皇上指著他道,“你真是氣死朕了,若非朕及時宣恒王進宮護駕,指不定現在就成了你的刀下亡魂。你也太狠了,朕待你如親身兒子一般,你卻如此,你……”
皇上氣得猛咳,張侍郎忙扶著皇上,又狐假虎威道,“就算是護駕,也是護皇上寢宮,試問將軍一進宮封鎖各宮出口,所謂何事?這不謀反又是什麼?”
皇後一聽更來氣,“說!今天你若再敢誆騙朕,十個腦袋都不夠砍!”
蕭君奕道,“臣絕無二心,今確實得到密報,說恒王逼宮謀反,這才擁兵入宮。封鎖各個宮門口,也是不想有亂賊逃走,並非張侍郎所言,另有什麼企圖。”
“你還敢嫁禍恒王,你個不爭氣的東西,自己做了這等忤逆不孝、不忠不義之事,還敢往彆人身上推,簡直就是死不悔改。你說密報,密報呢?”
密報是無雙,這個萬萬不能說。皇後也是一樣說不得,既然她敢和恒王合夥坑他,就想好了應對之策。
蕭君奕跪地,終是不言不語。
“無話可說了吧,蕭君奕,這就彆說朕冤枉了。人贓並獲,謀反都殺到朕寢宮來了,這麼多雙眼睛看著,你還有什麼可狡辯的?”皇上怒目而視。
蕭君奕道,“請皇上明察,臣沒有理由如此做。自幼,臣就深得皇恩,如今已是王爺,本無大功受此封賞,已是誠惶誠恐的受著,哪裡還敢有什麼異心、野心?”
“這人啊,永遠沒個知足,是將軍就想當王爺,當了王爺,自然就想更往上爬。”張侍郎火上澆油的說著。
蕭君奕反問,“那敢問恒王呢,您也是王爺,您想往哪裡爬?”
“我不過是個廢人,這,鎮北王也要計較嗎?”蕭玄鈺故意稱呼他為“鎮北王”。
蕭君奕苦笑,“恒王老說自己是廢人,下官接觸過不少身殘者,他們皆平心靜氣,毫無爭鬥謀利之心。而恒王,恕我眼拙,看不出有何平心靜氣之處。再者,皇上,您怎可僅憑一封告密信,就將臣打下地獄呢?您細想,就算臣真有異心,為何偏挑這麼個不利的時段?臣的兵力尚在邊界,並未全部撤回,以手頭僅有的少量兵力,想逼宮造反,和朝廷對抗,簡直就是癡人說夢!更何況,臣素來忠於皇上,隻想保家衛國,從未有過它念,還望皇上明察秋毫,勿要聽信讒言。”
張侍郎咄咄相逼,“依你之言,一切都是恒王所為?恒王為皇上處治政務,幾宿未合眼,不但半句寬慰的話都沒有,反而還要遭受此等陷害,我真是替他叫屈。王爺雙腿有疾,本就是隱痛,鎮北王三番五次的提及,不覺得自己太過分嗎?”
陳南忍無可忍,“過分的是你們,裡應外合,騙我們上當。皇上莫要糊塗啊,聽他們胡言,殘害良將啊!”
“反了反了,你敢說皇上糊塗!”張侍郎盛怒,“是啊,在你心中,皇上是糊塗,比不上鎮北王年輕有為,你們這些亂臣賊子,還不速速俯首認罪!”
“你……”陳南性子燥,蕭君奕打斷,“陳南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