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生隻有一次的生命,何苦執著的去糾結一個已經死去的人?
更何況,據她所知,那阿九才幾歲就死了。蕭玄鈺確定對她是有愛的嗎?還是彆的感情?一個小丫頭,讓他念念不忘這多年,或許本身重要的不是那個阿九,而是他,他活在過去的美好時,幻想長大的阿九如何如何的和他舉案齊眉、美好恩愛。
隻是,他從未想過,人是會變的。
或許,長大的阿九,不是他心中所想,不知道他會不會失望。
其實,他一直深愛的,是那個他期待、他所構造的阿九。
不過,無雙也隻是自己的猜想,她不可能明白蕭玄鈺心中所想,就像此時此刻一樣,她不知道蕭君奕心中在想什麼,那裡,還有沒有香芸?!
她不敢去問,不管答案如何,她都不會開心。
不管蕭君奕心中有沒有香芸,她,都不可能改變什麼,自己早已不由自主的成為了這個角色,成為了蕭夫人,她沒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,就算有,她也累了懶了,不想再動了。
無雙覺得好累,感覺那日還沒有徹底恢複過來,身子也凍涼了,以至於她現在還要喝藥。
蕭君奕還吹牛紙鳶簡單,結果他做了一上午。
早飯午飯都是在房間裡吃的,秋容和老夫人都來看過她,秋容安慰她孩子以後會有的,前方做紙鳶的蕭君奕連連點頭,無雙卻好不尷尬,也為騙秋容而不安。
不過,也好,知道越少越幸福。
吃過午飯,無雙一直沒下床,主要是下了沒地方去,身子也有點虛。
“你今天怎麼不去軍營?”無雙突然想起。
“不去了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不是將軍去什麼軍營?”
無雙猛地一驚,“皇上削了你的職?”
蕭君奕眼中閃過失落,畢竟,自他懂事起,雖為蕭玄鈺伴讀,但是,就已經立誌要成為將軍,很小就參軍了。
可是,如今告彆軍營,還真是很不習慣。
“也好,現在當個閒散王爺,也不錯,不是嗎?不必理他們的爭鬥,就過我們自己的。”蕭玄鈺風輕雲淡的說著,紙鳶做好了,問無雙,“身體好點了嗎,不舒服就不出去了,過兩日身子大好再去放紙鳶,反正時間多得很。”
“不行,我今天就想去。”無雙動身穿著衣服、鞋子,如意又拿來披風給她裹好。
蕭君奕也沒有阻攔,“天天氣大好,出去曬曬太陽也不錯。”
兩人乘車去了郊外,那兒地界開闊。
路上,兩人閒聊中,無雙才知道,如今蕭君奕還是鎮北王,那義子的名分也沒有撤掉,卻抽走了他最重要最在意的身份:將軍。
兵權被剝奪了,軍營也不用去了,現在每日就領朝廷發放給王爺的俸祿過日,連朝都可以不去上。
無雙寬慰他,這樣也不錯啊,征戰這麼多年,也累了,就當是放假。
蕭君奕也很受勸,沒有憤憤不平,反而一改往日的暴戾脾氣,真可以心平氣和的遊山玩水。隻是無雙知道,他心中依舊放不下那一身軍裝。
到了郊外,無雙坐在草地上,因蕭君奕擔心她身子不好,不讓她跑,由他將紙鳶放高後,再將線交到無雙手上。
“這太沒挑戰性了。”無雙道,將手中的長線扯了扯,讓那隻“大雁”飛得更高。
“讓你老老實實享受還不好,要什麼挑戰性,就是不安分。”蕭君奕沒好氣的說著,坐在無雙身邊。
無雙哼哼唧唧的沒有理他,起身跑到前方去放紙鳶,企圖讓它飛得更高更高。
蕭君奕坐在草地上,遠遠的看著,這午後的陽光很溫暖、很舒適,他真想好好的睡上一覺。
“誒,蕭君奕,你看我放得多高,比你剛才可是高多了。”前方的無雙得意不已,在綠油油的草地上蹦蹦跳跳。
蕭君奕走了過去,從她身後環住她的腰,又慢慢將手上移,握住她牽著紙鳶的手。
無雙不安,“你乾嘛呀,彆站這麼近,我都不好退。”
“兩個人一起放,不是放得更好嗎?”他扯了扯線,又鬆了一點,那紙鳶果然是又高又遠。
“就知道占便宜……”無雙嘟囔著,被蕭君奕這樣抱著,站在草地上放紙鳶,四周沒有旁人,仿若天地就隻有他們兩個人一般。
蕭君奕握著無雙的手,紙鳶在空中隨風搖曳,這樣抱著無雙,她柔軟的秀發正在他下巴處輕柔的劃過。
他微微低下頭,將下巴擱在無雙的頭上,聞著那香味兒,心有點緊張,砰砰亂跳,手心也有些微涼的汗。
無雙這才知,他竟也會緊張,還是在抱著她的時候。可是,她不敢回頭,自己也是緊張得要命,卻裝作沒事一般放著紙鳶。
“無雙……”他忽而喊她的名字,“如果以後都是這樣的日子,你會不會覺得枯燥?”
無雙啞然,“這樣遊山玩水的日子,怎麼會枯燥?你覺得枯燥?不是苦日子過多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