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雙無奈,“不知道長得像她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,奴婢隻是希望王爺,好好過好自己的日子,何必執著於過去,拽著個假象不放呢!”
“如此,你還是關心我的。”蕭玄鈺微微一笑,苦澀中透著希望。
無雙不知道如何麵對他,真的不知道。她對他狠心不起來,畢竟他們曾是主仆、是朋友,且朝夕相處的那麼久,他的無奈、他的掙紮、他的顧忌、他的悲涼……他的許多許多,她都懂!
可是,就是因為太懂,才心生怯意。
“你曾說我機關算儘,可是,十四,如果不這樣,我何以立足,何以自保?”
“我從沒有否定過你的做法。”
“那你為何躲著我?”
“我……”
無雙也答不上來,蕭玄鈺卻很開心的笑了,她不安,“你笑什麼?難道你知道。”
“如果不在意,何必躲呢,你說是不是?”蕭玄鈺忽而正色道,“十四,你的心裡還是有我的,對不對?”
他一直不肯鬆她的手,無雙微微蹙眉,“鐲子還給你了,我不欠你什麼了,你快鬆手。”
正拉扯中,身後傳來戲謔的聲音,“君奕哥哥,你還說讓我幫你挑鐲子,你看,人家已經有了,哪裡需要?”
無雙聞聲回眸,隻見路邊,蕭君奕冷眉看著他倆,而千雪則黏在他身邊。
蕭玄鈺終於鬆開了她的手,無雙尷尬的站在亭中,想和蕭君奕解釋,卻見他將一個裝有玉鐲的錦盒遞給千雪,“騙你去挑鐲子,因為本來就是要送給你的,喜歡嗎?”
“是要送給我的?”千雪大喜,戴在手腕上,晃了晃,“很喜歡呢,好看嗎,君奕哥哥。”
“好看!”蕭君奕看都沒看就回答,千雪故意指著蕭玄鈺手中的玉鐲,“比那個好看嗎?我怎麼覺得,那個顏色更好。”
“你要不喜歡,扔了,隨你。”蕭君奕說罷,轉身揚長而去。
“我沒有說不好看,我喜歡呢!”千雪解釋,想要追過去,卻又回頭瞧了瞧無雙,終是跑了回來,問無雙道,“你說,本公主這鐲子怎麼樣?”
“通透碧綠,很好看。”
“那本公主呢?”
“膚如凝脂、明眸皓齒,也很好看。”
“哼,你知道就好,你再看看你自己,不過是個下人,要知道自己的身份,以後離君奕哥哥遠點。父皇廢除了你們的夫妻之名,這輩子你都彆想的。彆說我沒警告你,若再敢招惹君奕哥哥,我要你好看!”千雪警告完後,撫著手上的玉鐲,樂顛顛的追著蕭君奕離去的方向而去。
無雙站在原地,聽了千雪的話,看了看自己,才知道什麼叫相形見絀。比起千雪明媚張揚的樣子,自己現在要多寒酸有多寒酸,要多卑微有多卑微。
蕭玄鈺沒有再糾纏了,開始撫琴,那動人的旋律,真的很好聽。好似一瞬間,就將所有的傷痛抹平一般。
她一直不願意相信蕭玄鈺的心,可是,為什麼就對蕭君奕深信不疑呢,她自己也解釋不通。
隻是突然有些恍惚,覺得自己在這深宮劍,真的是舉步維艱。
四周靜極了,唯有琴音圍繞,無雙低眸看著蕭玄鈺,他目視前方,手指輕撥,他,還是那個溫良如玉的恒王。
或許,他沒有變。變的人,一直是自己。
她開始用有色眼光來看彆人,因為曾是蕭夫人,就義不容辭的站在了蕭君奕那邊,對恒王以及大皇子,開始有了敵意。
不知道這樣彈了多久,無雙才從那美妙的旋律中清醒過來,轉身朝花木宮走去。
“十四,其實你並沒有多麼討厭我,其實,我們也是可以這樣相處的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,或許,連你自己都不知道,其實,你更適合撫琴侍花的日子,沒必要將自己困死。”
伴著那淡淡的旋律,蕭玄鈺的話鏗鏘有力,一字一頓全部都鑽入無雙的耳朵裡。她沒有回應,大步而去,她怕自己再待下去,會被他說服。她,從來就不是個堅定的人。
搬完花草回琉璃宮,已經是黃昏了,蘭妃侯在花園裡,等著無雙的花。
“怎麼去了這麼久?”阿細問,無雙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答。
“遇見恒王呢?”蘭妃輕聲問,無雙訝異她怎麼知道的,旋即又聽她說,“那琴音真好聽,無雙,你不喜歡嗎?”
無雙錯愕,“喜歡什麼?”
“喜歡那曲子,喜歡恒王。”
沒想到蘭妃會問得這麼直接,無雙愣了須臾,終是搖了搖頭。
蘭妃一臉失落的樣子,向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她,歎息道,“可惜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