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深知蕭玄鈺的弱點,蕭玄鈺也一樣。
西北就是他蕭君奕的弱點,隻要那兒受到侵犯,隻要那些曾經和他出身人死的兄弟有難,哪怕是陷阱,他也跳定了。
一路奔往西北,正逢西雲國瘋狂的進宮,大梁援軍已到,蜂擁而上,很快將西雲國這輪進攻擊退。兩方戰事暫歇,蕭君奕去往軍營,西北地區留守的林副將跪地請罪,“屬下麻痹大意,竟給敵軍鑽了空子,死傷慘重,屬下罪該萬死,愧對將軍。”
“起來吧,現在不是認罪的時候,留著命上場殺敵吧!”蕭君奕說著,走到地圖前,問,“現在形勢如何?”
林副將起身道,“敵軍這次發兵十萬,營地風彆在西北口和東北口,對我區形成包圍趨勢,將軍,你們帶來援軍多少?”
蕭君奕眉頭緊蹙,陳南道,“我們最初隻當是虛晃一招,所帶兵力不多,皇上也就撥兵五萬。”
“五萬!”林副將大驚失色,“這……這……”
“無妨,我們先牽製一方,讓陳南速速去調兵遣將即可。”蕭君奕說著,摸著隨身帶著的將軍令牌,有了它,可以調動周邊兵力增援。
可是,蕭君奕摸了摸懷中,竟沒有令牌,登時心頭大亂。再找了一通,依舊是沒有,他如此小心的安放,一路快馬加鞭,沒有接觸過任何人,怎麼可能不見呢?
“將軍……”陳南不安,不知道蕭君奕怎會一臉愁容。
蕭君奕當機立斷道,“我修書一封,請求臨近的雷將軍和薛將軍發兵增援,你速去速回。”
“是。”
陳南領命,立即拿來紙筆,蕭君奕寫好後,備了好馬,陳南策馬而去。
若有將軍令,沒人敢不增援。可是,如今書信,就說不準了。
怎會如此大意丟了令牌?蕭君奕一想到就頭疼不已,正需要的時候,居然找不著。
而更讓他心中不安的是,那日,唯一讓他鬆懈、完全靠近身的人,隻有無雙沐無雙!
可是,說令牌是她拿走的,他寧死也不信。
然而,不是她,又可能是誰?
心中時時刻刻都是煎熬,他不想輕易懷疑彆人,曾經說要信任無雙的,可是、可是……
為什麼還是一出事呢,最先懷疑的,反而是最信任的人?因為那個人最有可能靠近自己嗎?
如此,蕭君奕更願意相信,是自己不小心弄丟了!
敵軍沒有再進攻,他們目前也尚未摸清他們所帶兵力的底線,若摸清了,恐怕將他們一圍,也就一鍋端了。
等到傍晚的時候,陳南回來了,怒氣衝衝道,“那兩個老東西不發兵!”
蕭君奕似乎早就料到了,沒有太過驚訝的樣子,從令牌莫名其妙的丟了,到如今的不增援,一切的一切,目的,就是想讓他戰死在這西北。
一幕幕竟如此相像,他終究還是走上了父親當年的那條路嗎?背腹受敵,又無援軍,隻能一死!
“雷將軍和薛將軍說他們要打壓暴民,實在抽不出多餘兵力。“陳南說。
蕭君奕道,“彆理他們,我們先來商量破敵之計。”他指了指西北方,“這地形於我們有利,易守難攻,我們就在它的後方,過了這個峽穀就是敵軍的一處營地,他們共兩處營地,兵力分散,各五萬,共十萬。我們卻隻有五萬,硬拚是絕對不行的,現在隻能各個擊破,先打西雲國西北處的營地。他們經過白日的征戰,一定是疲憊不堪,而我軍才剛剛到達,士氣正旺。此時一鼓作氣,正是殲滅它的好時機。林副將留守營地,以防敵軍偷襲。”
“是。”林副將領命,陳南道,“那我呢?”
“你自然是有更重要的事。”
“什麼事?不會是繼續糾纏那兩個老東西吧?”
“不管你用什麼辦法,一定要讓他們發兵,都什麼時候了,還鎮壓暴民,你跟他們說,再這樣推脫,到時候我就將敵軍引過去,幫他們鎮壓暴民。”
“他們態度很堅決,似乎有人給他們施壓,不許出兵。”
“那咱們也給他施壓,若西北守不住,他們也彆想活命,他們可是常年駐守的將士,攜家帶口都在這裡,若在這般坐視不理,終有一天,敵軍會給他們來個片甲不留,你就這樣去,不管是恐嚇、威脅,還是挾持,反正我要兵,不論多少!”
“是。”陳南領命再去,蕭君奕手握佩劍,傳令下去,今晚子時偷襲敵軍西北方軍營。
恒王府。
蕭玄鈺把玩著將軍令牌,張侍郎道,“現在蕭君奕是腹背受敵,恐怕這次是插翅難逃了。”
“舅舅再彆和西雲國聯係,更不可告知他們蕭君奕所帶兵力。”
“為什麼?還不趁這機會殺了他?”
“他已經和死了沒兩樣了,何必給西雲國犯我大梁的機會?你以為他們真會好心幫你殺蕭君奕,不過是想打下西北,殺蕭君奕,然後,一直殺入京都。”
“可是他們說是結盟,不會……”
“他們的話也能信?舅舅現在要和他們斷了一切憐惜,不許再聯係,蕭君奕以五萬打人十萬,贏了是他命不該絕,若死了,那也是命。我們不過是想讓他身陷西北,更不是真相勾結外敵侵占我大梁土地,舅舅可明白這其中道理,可是差之毫厘,謬以千裡的!若真西北敗了,讓敵軍入我疆土,你認為你去說,一切隻是演戲,戲完了,你們回吧,他們會聽嗎?所以,從現在開始不許和西雲國聯係,並增兵西北後方,若西北失勢,潛伏兵力可將西雲國敵軍斬殺個乾淨,切不可讓敵軍侵我疆土一分一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