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和我說又能怎樣,我又不能發兵,你去和皇上說啊。”
“皇上現在病重,幾乎被大皇子操控,你以為我一個宮女能得見天顏?”香芸道,“奕調動兵力的令牌被偷了,現在就在恒王手裡,隻要將這個弄到手交給奕,就可以讓他增加援兵,轉危為安了。”
“令牌?”無雙確實見過那令牌,一直在蕭君奕身上,怎麼如今到恒王手上呢?令牌於將軍而言,和那佩劍一樣,都是護命的,怎麼可以離手呢?
一想到蕭君奕沒有令牌,等同於沒有兵力,她就擔心不已。
“現在局勢緊張,朝中已經全部被太後、恒王和大皇子把控,根本不可能給西北增援,如果他們一朝成事,那蕭君奕毫無兵力就隻有坐以待斃的份。”
“你居然知道,那為何還幫太後逼皇後?現在皇後倒了,蕭君奕也無後台了,就算他因此有所傷害,也都是你造成的。”
“可是我要報仇啊,我怎麼能讓皇後逍遙快活?”
“那就不惜連蕭君奕也一同逼死?”無雙惱了,“香芸,我看你眼裡根本沒蕭君奕,也不是真心要救他,我不想和你多說,讓開!”
“我承認我之前太草率了,隻想皇後死,沒想過奕,可是現在我是真的想救他,你不能坐視不理,好歹你們也曾是夫妻。”
被香芸逼急,無雙反而還清醒了過來,質問道,“你不是太後的人嗎,為什麼這麼關心蕭君奕?這不會又是你們什麼圈套吧!”
“我為什麼要關心奕,這你還不懂嗎?因為我喜歡他、我愛他,若不是皇後,我們早就是夫妻了,又哪來你什麼事!”
“原來你說愛他,就是利用他,傷害他啊!”
被無雙一搶白,香芸臉色很不好,但也知道自己曾經的錯事,低聲道,“我知道你們都怎麼想我,但我並沒有真想傷害奕,從始至終我喜歡的人也是奕,現在留在太後身邊,就是為了打探消息好幫奕,我本來也以為你和我一樣,一樣在乎奕,一樣想救他,所以才來找你,看來我錯了,既然你可以眼睜睜看他去死,那我真的無話可說了。”
香芸說罷,整了整衣衫欲轉身而去,無雙哪裡是不想救蕭君奕啊,隻是對這香芸心有芥蒂。可是,此時此刻,她也知道,絕不是耍小性子吃醋的時候。
“就算弄到令牌,如何送出宮,如何給蕭君奕?”
身後傳來無雙的聲音,香芸抿嘴笑了笑,回頭指了指自己。
無雙詫然,“你?”
“因皇後之事,我現在深得太後信任,我能出宮,不是我去送,還能是誰?”
“我憑什麼讓你去送?!”無雙反對,憑什麼給她和蕭君奕見麵的機會。
“你彆無選擇,你是出不了宮的,就算宮裡這麼多人,你能信任的也就隻有我。”香芸胸有成竹道,“我打聽過了,恒王似乎很喜歡你。”
無雙蹙眉,“你聽誰胡說!”
香芸也不理會,繼續說,“恒王對你的戒備最低,由你去偷他身上的令牌再合適不過了。隻要你能偷到令牌,我就有辦法送給蕭君奕,解他的被困之急。我也沒有逼你,你自己好好想想,如果你不答應,也隨便,反正我一樣會想法子弄到令牌,不過是費些時日罷了。隻是不知道戰場的人等不等得起,我已是死過一次的人,大不了再陪奕死一次。”
一番話,讓無雙心裡七上八下,香芸沒有說錯,這宮中沒有一個她能信任的人。而且,隨著皇上病重,皇後倒台,這朝政完全被大皇子和蕭玄鈺把持,後宮則在太後的掌控之中。
無雙很不安,蕭君奕去了這麼久,遲遲沒有消息,真如香芸所說被困西北嗎?
她不敢去賭,不敢拿蕭君奕的命去賭,就算被騙,她也不得不去偷令牌。
如果偷到令牌,如果真在蕭玄鈺身上,那麼,蕭君奕被困西北就千真萬確了。
那日正隆殿的事當真沒有人敢泄露半個字,司徒夫婦莫名身亡,皇上並沒有給出明確緣由,隻是很低調的將他夫妻二人合葬,連晟則已對皇上不恭之罪關押大牢,也未動刑提審。
一切仿若都凍結在那一天。
至於皇後和十皇子以身染惡疾軟禁在鳳儀宮,太後派人看押,不許任何人進出。至於太後為何還不賜死皇後,無雙始終想不透,按照太後那天咄咄逼人的勢頭,恨不能將皇後千刀萬剮才好,為什麼如今卻可以忍受一個不貞的皇後和孽子久住深宮?
皇上自那日之後,臥床不起,也並未過問半句皇後之事,隻是每每問及大皇子西北戰事如何,大皇子皆言一切順利,很快就會大獲全勝。如此,讓不知外事的皇上安下心來養病。
這日,他宣見蘭妃,多久沒見了,他記不大請,隻感覺沒有她的日子,自己每天就像丟了魂一樣,儘管她看自己的表情總是冷漠茫然的,他還是渴望能每天見到她。
玉乾宮,皇上躺在病床上,蘭妃入殿恭敬行禮,“臣妾見過皇上。”
“如果朕不召見你,是不是就打算永遠這麼不見朕?哪怕朕病了,要死呢,你都不見?”皇上的樣子疲憊不堪,人也瘦了不少,毫無精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