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必了!”太後不屑的高挑眉毛,“到底是吃壞肚子,還是懷孕,待會太醫來了,一試便知。”
懷孕!
無雙大驚,居然被太後看出來了,她惶恐不已,肚子又開始不舒服了,隻要她心裡一緊張,就很不舒服。
然而不管怎麼怕,也阻止不了事態的發展,蕭玄鈺冷眼看著,太後亦一臉怒氣的坐在一旁,太醫來了,給無雙把脈了,須臾戰戰兢兢道,“回稟太後娘娘,確實是喜脈。”
“什麼喜脈,賤人,這算什麼喜事,丟人!”太後勃然大怒,“一介宮女卻私懷有孕,如此淫亂後宮之人,不殺之不足以警示後宮,來人,將這不要臉的賤婢拖下去亂棍打死,蘭太妃幫其隱瞞,實乃幫凶,杖責五十!”
無雙臉色大變,她猜到了這一天,可是,沒想到這麼快。更沒想到,會因此讓蘭妃受這麼打的責罰,杖責五十,還不如說杖斃,蘭妃如何受得了五十棍。
“太後娘娘,這是奴婢一個人的錯,和太妃娘娘無關,還請太後饒命。”無雙自知無望,替蘭妃求情,反而更惹惱太後,“賤人,死到臨頭了還敢多嘴,你這不知廉恥的東西,宮闈重地居然敢與人偷歡,還懷了野種,今天哀家不懲治你,以後如果管製六宮,若人人效仿,那還了得?!來人,快拖下去、拖下去……”
太後厭惡至極,宮中素來就容不得這樣的宮女,無一例外都是要杖斃的。哪怕她懷有身孕,也會執行杖斃。
故此,宮女女眷極為守規矩,無人敢胡來,誰料竟還是出了這等醜事。
在杖斃之前,都會先給罪婢灌墮胎藥,無論蘭妃怎麼哀求,無雙怎麼掙紮都不行。
忽地,一直沉默不語的蕭玄鈺道,“母後,放了她!”
“皇上你瘋了!”太後怒斥,“放了她?讓她活下來,還生下孩子?這等醜事,傳出去還說我後宮淫亂不堪,你隻管處理朝政就好,後宮之事你彆管,哀家才是六宮之主,有權決定一切。還等什麼,給她灌下去,野種、賤人通通留不得!”
“不要、不要……”無雙掙紮著,緊咬著牙不喝,聽之前蕭玄鈺給她求情,讓她看見了一線生機,她可以死,可是,她和蕭君奕的孩子不可以!
“皇上救我,皇上……”無雙找不到第二個可以求救的人,蕭玄鈺定定的看著她,仿若隻要她一句話,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似的,隻見他大步上前,凶狠的推開侍衛,將藥碗砸到地上,“都給朕滾開,誰都不許碰她!”
“砰”的一聲,藥碗碎成千片,更是震驚了滿屋子裡的人。
皇上素來平心靜氣,今天居然發這麼大的火,太後傻愣了許久,才不敢置信道,“皇上,你發脾氣給誰看呢?”
“還能給誰,給母後!”他直言頂撞。
“你鬼迷心竅呢,她懷中野種,她……”
“母後,她懷著朕的孩子,是龍種,請母後搞清楚這一點!大梁律法,膽敢有殺害皇家子嗣者,殺無赦!”蕭玄鈺一字一頓的說著這番話,太後麵色煞白,無雙已是心頭大動,不敢置信的看著蕭玄鈺。
明知道不可以,可是,無雙不敢多說什麼,現在,她隻想保住孩子。
“你說什麼,她懷的是你的孩子?”太後依舊不肯相信。
“是,千真萬確。”
“哀家不信,太醫,她懷孕多久呢?”太後厲聲問。
太醫誠懇誠懇,“剛才隻把到喜脈,若要定日子,還要再把一次。”
“快去!”
“是。”太醫過去,握住無雙的手腕,感受著帝王冰冷威脅的目光,良久道,“回稟太後娘娘,剛剛一個月。”
“一個月!”太後神情大變,她不是沒有聽到過傳聞,宮中人都說恒王和琉璃宮的沐無雙,也就是蕭君奕以前的妻子關係曖昧,特彆是他登基最初,行蹤不定,難道都是和沐無雙在一起?
太後大感不妙,這沐無雙她一瞧就不喜歡,可是,蕭玄鈺卻摟著她不鬆,“母後,本來兒臣是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跟您說的,既然現在知道了,也請母妃接受。雖然無雙不是出身什麼名門,但品行修養絕對勝過許多大家閨秀,母後一定會喜歡的。”
“喜歡什麼?喜歡朝秦暮楚、水性楊花的兒媳?丈夫不在京城,她就胡來,哪裡還有一點羞恥心,從一而終恐怕早是忘得乾乾淨淨。”太後劈頭蓋臉的罵,無雙垂著頭,覺得難堪極了。
蕭玄鈺卻用他那堅強有力的臂彎摟著她,回太後道,“她沒有丈夫,就算有,隻會是朕。”
“蕭玄鈺!”太後氣得咬牙,“你被這狐狸精迷昏頭了是吧,你父皇就是搶了人家妻子,才在群臣麵前抬不起頭,難道你要重蹈覆轍?她是蕭君奕的妻子,是臣妻,你是想文武百官戳著脊梁骨罵你貪色忘義嗎?”
“父皇在世的時候,就廢除了蕭君奕和沐無雙的婚姻,他們早就不是夫妻了,請母後將一切弄清楚再說。如今沐無雙是自由的,是這後宮的宮女,朕是一國之君,寵幸一個宮女,娶一個宮女,應該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!”
“你不聽勸是吧,以後有你受的。”
“兒臣希望母後頤養天年,不要操心太多的事。”
“蕭玄鈺,你給哀家聽著,這賤人我是不會承認的,這孽種更不會承認,你就若敢要,就等著一輩子抬不起頭,被人恥笑吧!”太後怒氣衝衝的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