活該,就是這麼招搖,讓太皇太後不滿,這才動手解決了那小妖孽。太後當時雖不知道誰乾的,但見蘭妃一日日憔悴,彆提多麼開心了,更何況,一下子也解決了賜婚問題。
她的兒子是帝王之子,怎麼能娶那種賤人所生的孩子。
可是,沒想到,兜兜轉轉,那小賤人還是來了,怎能不讓她怒火中燒?!
春華宮。
皇上下朝習慣性的去了春華宮,途中有人說太後病了,他因和她置氣並不曾理會。因為太後過往也常這樣,故意裝病。
所以,這次蕭玄鈺也以為她裝病,沒有去玲瓏宮。
昨夜睡得太晚,無雙還沒有醒。
蕭玄鈺坐在床邊,看著她這懶貓,眉梢眼底都是笑意。
肅清王一事讓兩個死囚犯頂罪了,如今問斬算是給肅清王的人一個交代了。對方雖然也有不滿,但天子腳下,確實不容他們放肆。
肅清王交由他們,送回了封地。
蕭玄鈺派官員前去住持喪事,一切都以隆重為標準。不可有一絲一毫的怠慢。且還給予肅清王家人安撫,贈與了不少財物。
眾人見狀,既然皇上都有了交代和說法,便也都安安分分的回去了。
肅清王一事,太後這樣處理,確實讓蕭玄鈺傷心。
他傷心難過的,不是肅清王的出爾反爾,而是這深宮沒有半點親情可言,讓他覺得孤立無援、悲涼不已。
睡夢中的無雙臉頰帶著笑,從睡夢中醒來。
蕭玄鈺溫和的笑著問,“做什麼夢了,笑得這麼開心。”
無雙也習慣了一醒來就看見他,沒有一點拘謹,如實道,“夢到我變成了一隻小鳥,正南遷呢,飛在雲層裡,像踩著棉花上,又白又舒服,我嘗了一口是甜的,就這麼一開心就醒了。”
無雙失笑,蕭玄鈺卻似有心事的樣子。
無雙不解,“怎麼呢,是不是肅清王的事不好解決?”
蕭玄鈺搖了搖頭,忽而問,“你想出宮?”
“沒有啊。”無雙搖頭,心底卻真的好想。
“你生辰快到了,這個月初九,朕一直想送你什麼好,這天下珍奇異寶,隻要朕有的,都是你的。”
初九,那是阿九的生辰,而無雙的,是在秋天,是青黛撿她的日子。
無雙搖頭道,“皇上賞賜我的東西這春華宮都快裝不下了,我在宮裡,吃穿不愁,哪裡還要這些。”
“朕知道。”蕭玄鈺失笑,有些無奈道,“所以朕送你想要的。你不是一直說,朕給你的,你都不想要嗎,那這一次,朕就不一意孤行了,就送你需要的。”
無雙有些驚愕,“可是皇上知道我需要什麼?”
他笑,“初九那一天,朕帶你出宮去玩,可好?”
“真的?”無雙喜出望外,這麼久了,除了連晟孩子九朝出過宮外,就再也沒有出去過了。
蕭玄鈺點點頭,她笑容滿麵的樣子和小時候一樣。那時候的她,最期盼的事,也是出宮。
“朕說過,隻要你想要的,朕都會給你。”蕭玄鈺道,“這幾日好好休息,養精蓄銳。”
“嗯。”無雙笑著狠狠點了個頭。
蕭玄鈺則在春華宮坐了一會兒,因政務要忙,又轉身而去。
無雙自那日起,就一直沉浸在喜悅之中,她能出宮了,能看外麵人山人海,那感覺真是太好了,哪怕是去人群裡擠一擠,她也覺得開心。
她實在是困太久了,出個宮仿若天大的幸福一般。
她終於能明白那籠中鳥的滋味了,也終於能理解為什麼蘭妃一個勁的放生了。這深宮一輩子,真的是太難太難了。
蘭妃說她入宮後,就再也沒有出過宮了。
無雙忽而想起這,心頭一陣難過,但很快也就過去了。她喜滋滋的等著出宮,等著初九。
這是當阿九以來,她覺得最值得的一件事了。
終於,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初九,因要外出,帶著孩子不方便,如意便留下和奶娘一起照顧小公主。
無雙和蕭玄鈺便裝出宮,帶了不少大內高手隨行相護。不過他們都分散四處不動聲色的跟著,並不影響無雙和蕭玄鈺的行程。
也不知道怎麼就趕巧了,今日恰逢京城三年一度的燈火節。處處張燈結彩,彩燈高掛。
而這燈火節和渝州女兒節有個地方極為相似,就是麵具。
在京城的燈火節裡,也有這麵具一說,不過比渝州可浪漫多了。
京城燈火節裡,男男女女走在街上,提著漂亮的花燈,帶著各式各樣的麵具。而有緣人就會在這燈火通明的夜裡相遇相識,走在那護城河外的情人橋上,隨意交談著。
若男方心動,可摘去女子臉上的麵具,珍藏以待提親那日奉上。如若女子不願意,可低頭表示拒絕,但並不影響成為朋友。
這兒的燈火節可比渝州有趣多了,隻是無雙原本穿梭在人群裡,看見那些麵具,不由自主的勾起了某些回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