蕭君奕無奈笑了笑,吻了下她的額頭,翻身起床。
這一次,無雙可是沒有力氣起來幫他穿衣,鑽進被子裡掀開一角瞧著蕭君奕自顧的穿衣,並沒有讓宮人進來伺候。
須臾,他穿好了,回眸看了無雙一眼,滿麵笑容的轉身而去。
待他走後,無雙也不敢再賴床了,雖然身子酸痛,但這清晨得去給老夫人請安的規矩,她還是記得的。
貼身宮女芙兒進來伺候無雙起床,來齊國之後,就一直是芙兒伺候無雙,時日一長兩人也就熟絡起來。
芙兒幫無雙穿衣,看著上麵的吻痕,不覺羞紅了臉。
無雙也有些不好意思,裝作沒看見,芙兒道,“自從娘娘來後,皇上和以前就大不同呢!”
“哦?那他以前什麼樣?”無雙接過熱毛巾,對鏡擦著臉。
“以前……”芙兒小聲道,“以前雖然沒凶我們,但私下都覺得他好凶,冷冰冰的,極少和我們說話,更彆說笑了。可現在,出入這華隆宮都是笑容滿麵的,整個皇宮都沾上喜慶似的。”
芙兒說他以前的時候,小模樣還是有些害怕。無雙失笑,何止她們,就連自己也是,初識蕭君奕的時候,她也是見他如耗子見了貓一般,嚇得要死。每次都是強撐著和他交流。
一次收拾妥當後,無雙才出門去了太後寢宮,這個點兒,太後已經醒了,無雙進殿乖巧的敬茶問安,雖然蕭君奕之前說和老夫人溝通好了,但無雙還是有些提心吊膽。
可是,事情完全出乎她的意料,老夫人不但沒有刁難,仿若變了一個人似的,對她和顏悅色,還送了個金釵給無雙做敬茶禮。
不過,她們還是回不到在蕭府那麼融洽,畢竟這麼久沒有在一起,還是有些生疏,無雙陪著老夫人坐了一會兒後,便恭敬的退下了。
走出大殿,卻在院子裡碰見香芸,隻見她抱著琵琶似要給老夫人奏樂的樣子,有那麼一恍惚,無雙仿若看見了秋容。
香芸愣怔的看著無雙,她尚未習慣這兒多出來的女人。
此刻,上下打量無雙,眉宇間的神采自是不必說了,穿著更是難得的奢華。而且,這些衣服根本就不是臨時趕製出來了,而是蕭君奕登基時,就命人一起做的。可見,迎娶無雙為後不是他一時衝動的想法。
鳳袍加身,且還是豔麗的紅色,香芸不由自主的瞧了瞧自己,雖然也是綾羅綢緞,卻在無雙的麵前黯然失色。
“香芸姑娘……”芙兒有些急,好心的提醒香芸行禮。
無雙也沒想到這茬,隻是同樣有些出神遇上香芸。而她的沉靜卻被香芸理解為等她行禮,心下雖有不滿,卻立即欠身行禮,“香芸參見皇後娘娘,娘娘吉祥。”
“免禮。”無雙不知道和她說什麼,遂繞開她而去。
“娘娘,”香芸忽而抱著琵琶而來,“素聞娘娘擅音律,香芸前幾日新學了首曲子,請娘娘指教一二。”
“什麼曲子?”
香芸抬眸直視無雙那漫不經心的眼睛,“《長門賦》!”
“好啊!”無雙倒答得爽快,“那就去那邊彈吧!”
說著,留下芙兒,遂香芸來到前方一個略顯偏僻的石桌旁桌下。香芸還真抱著琴要談,無雙揮手製止了,“有什麼話你就說吧!”
“沒什麼話,隻是想起了這曲子裡的兩句詞,‘隻見新人笑,不見舊人愁’。”香芸挑釁的看著無雙。
無雙握著手絹,一副氣定心閒的樣子,“詞是不錯,可是,不應景。你我起點不同,再者你也不是那進了門的陳皇後,怎可和我提新人舊人?”
“你……”香芸被一通揶揄,很是不悅,“你彆忘了,蕭君奕最初看上你,那是因為你像我。”
“提這些好沒意思啊,管他過去因為誰,現在,他在我身邊就好。”無雙說著,抬眸看著香芸,“若沒記錯,在梁國皇宮的時候,你可是說想放下這一切,隻給蕭君奕送令牌就離去,從此甘於平庸,怎麼這會兒,會在宮裡見到你?”
“你以為你了解蕭君奕嗎?嗬,男人終究是男人,不會有一個女人就滿足的,是他讓我留下來的,他還說要照顧我一輩子。”
“我知道,他和我說過,你手受傷了嘛,改明個,再讓太醫好好給你看看。”無雙依舊不緊不慢,不溫不火。
“他這也和你說?”香芸麵色慘白,又道,“可是,你彆忘了,是他留我下來的。沒有你出現的時候,他身邊的女人是我,你不生氣?”
“為已經成為過去的生氣,我又沒傻。”無雙麵對這所謂蕭君奕的舊愛,絲毫不想敗下陣來,須臾道,“給你說個人吧!”
香芸沒有接話,無雙繼續道,“我嫁給蕭君奕的時候,他還是梁國的鎮北將軍,他的府邸有個女子名秋容。老夫人甚為喜歡,就像現在喜歡你一樣,擅自做主為蕭君奕納了這個妾,你猜後來如何?”
香芸目光警惕的看著她,無雙道,“她跟在蕭君奕身邊三年了,蕭君奕都未和她行夫妻之禮。香芸,我告訴你這,隻是想說,無論老夫人怎麼喜歡都沒有用,感情的人,最好彆牽扯到長輩們,否則誤的是自己的終身。如今你說你是舊人,為何不放手,去做彆人的新人呢?你還這麼年輕這麼漂亮,何苦在深宮裡執迷不悟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