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澤微不可查的笑了笑，“那年冬天洛城下了很大的雪，我記得新聞上麵說是本市二十年來降雪量最多的一次。”
“我的生日是冬天，最最冷的時候。五歲那年我跟程露一塊被扔到了福利院門口，你能想象那是怎樣的絕望嗎？”
程澤說話的同時，客廳白色的光打在他的臉上，隱約間有了幾分朦朧的感覺。
“不像露露還沒有記事，我卻記得那對所謂父母的臉，跟惡心的眼淚。即便哭成那樣該拋下孩子的時候，還是毫不猶豫的拋下。”
程澤低頭諷刺的笑了笑，“孤兒院有個規定，孩子沒被領養走的話，一到十八歲他們就沒了贍養的義務。”
“你跟著一群人出現在孤兒院的那天，正是我十八歲生日的當天。”程澤說完撐著下巴看她，“那天你穿著一件白色的羽絨服，紮著一個馬尾，臉頰凍的通紅。”
“卻還是跟著他們一箱一箱的往屋裡幫東西，特彆的可愛。”
廚師將做好的湯麵端了上來，林惜聞言眼皮跳了一下。
她記得那年，林母心善那會家境又好，新聞確實鋪天蓋地的在說那場大雪。
林母擔心孤兒院的孩子們吃穿不夠，又有心培養林惜的性格，就帶上她幫忙送些物資。
林惜記得這件事情，卻不記得程澤。
“你那會抱著一整箱牛奶，我過去幫忙搭了把手，你衝我甜甜的笑了，還說了聲謝謝。”
程澤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露出一個笑容，似乎還在回憶，“我從未見過這麼可愛的女孩子。”
“從小嬌生慣養不識人間疾苦，才能培養出你這般明媚天真的笑容。”
“那一整天我都在偷偷的看著你，從司機大叔那裡了解到，你是林家的千金，也知道林家這兩個字對於一個孤兒來說意味著什麼。”
說到這程澤看向她，“你知道嗎？離開孤兒院之後我有多麼的努力，我用儘手段費儘心力開始往上爬，一步一步的上前。”
“在我覺得自己終於有底氣可以站在你麵前，認真的做個自我介紹的時候，突然得知你跟封氏少爺訂婚的消息。”
林惜味同嚼蠟，再怎麼美味的食物她都覺得沒什麼胃口。
她沒想到程澤會說出這麼多事情。
“你知道封景琛為什麼會喜歡上程露嗎？”程澤隻說到這裡，可林惜卻猜到了後麵的橋段。
她苦笑的勾起嘴角，“你喜歡我？”
“不喜歡。”程澤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睛，笑著搖頭，“我愛你，林惜。”
“我愛了你整整十年。”
林惜瞬間站了起來，“我要離開這裡。”
程澤突然握住她的手，用力的不讓她掙脫，“封景琛到底有什麼好的？當年他對你做的事情你能夠釋懷嗎？”
“跟我在一起，我會永遠都對你好，即便你想要天上的星星我都願意摘下來給你。”
林惜沒動，就這麼同他對視。
“你真的像你說的那樣愛我？”
程澤點頭。
“即便我有了兒子，現在又懷著身孕你也不在意？”
“我不在意。”
林惜笑了笑，紅唇輕啟一字一頓的問道，“是不是我提什麼要求，你都會滿足我？”
程澤幾乎沒有猶豫的點頭說是。
“好，那就讓我走，我要離開這裡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