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惜總覺得對方有哪裡不大對勁，又說不太上來，隻能輕輕嗯了一聲。
“林一剛回國就想來見你，知道你出車禍之後很擔心。”
“謝謝。”程澤柔聲道謝。
謝謝？
她徹底明白哪裡不對了，過去的程澤不會這麼溫柔的說話，更彆說道謝了。
永遠都是一副陰冷又鎮定的表情，現在這樣太奇怪了。
“你……好像有點變了。”
程澤笑了笑，俊朗的眉眼不再陰翳，“我失憶了。”
“什麼？”
“最近將近八年的事情，我都想不起來了。”男人的聲音溫和，像是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。
林惜詫異的挑眉，盯著他的眼睛像是要分辨真假，“如果這些事情都不記得了，你又是怎麼知道我的？”
“因為我八年前就認識你了啊。”程澤說完咧嘴笑了一下，溫柔又無害。
“因為我很久以前就注意你了，記憶中的小女孩也長大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林惜張了張嘴，半天才擠出一個字。
她自然知道這個故事，程澤當初把她軟禁在彆墅時就說過了。
在心裡思考對方到底說的是真話還是撒謊，林一疑惑的開口，“程叔叔，你很久以前就認識媽咪了嗎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比我認識媽咪還要久嗎？”
程澤被他逗笑，伸手揉了下林一的頭發，“我認識你媽咪的時候，你還沒有出生呢。”
“那確實很久了。”林一點了下頭，“那程叔叔你還記得我嗎？”
說完一臉希冀的看著他。
程澤還是搖了搖頭，“但我可以重新認識你好不好？”
男人說著伸出手，“我叫程澤。”
“我叫林一。”孩子也配合的伸手同他握了一下，“程叔叔，一定要快點好起來哦。”
“好，我會的。”
林惜最後深深看了他一眼，“不管你記得還是不記得，我都要跟你說一聲謝謝。”
“要不是你，林一也不可能這麼快康複，真的很謝謝你。”
她對著程澤微微彎腰，“不論你是因為什麼原因才選擇幫忙，結果都是林一痊愈了，這份恩情我會永遠記得。”
男人擺在輪椅扶手上的雙手用力握緊，就這麼仰頭同她對視。
眼裡閃過一絲掙紮，項星河幾乎將最近所有事情都複述了一遍，林惜的女兒還在他手裡。
要是她知道真相，肯定不會原諒吧。
程澤在心裡歎氣，有些懊惱過去的自己，事情做得太過於極端，帶走孩子並不等於擁有了林惜，反而是將她推的更遠。
可他又不能責備，左右都是自己乾出的事情。
現在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，孩子的事情肯定先不能讓林惜知道。
“好，有機會了，記得報答我。”
林惜也笑了一下，以前同程澤相處總感覺很異樣，今天卻挺自然的。
既然對方已經醒來，她也決定離開。
如果程澤的失憶是真的，對他們來說倒是一件好事。
“那我跟一一就先走了，祝你早日康複。”
“好，謝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