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九畹眼睛笑成了月牙型:“小畹是媽咪的小畹,當然是最棒的啦!”
蔡詩茹寵愛地看了蔡九畹一眼,拿起被她擱在一旁的畫紙。
一副洋洋灑灑的繪圖,雖然是剛開始使用毛筆,筆力稚嫩,但就構圖和勾線來說,不難看出畫者的特殊天賦。
“小畹,你決定好了嗎?國畫還是油畫。”
蔡九畹奇怪道:“為什麼要選呢?國畫和油畫我都很喜歡啊,為什麼不能一起學呢?”
蔡詩茹有些愣怔,被蔡九畹的話驚到,片刻後無奈地笑了笑:
“同時學兩個不同畫種可不那麼簡單,小畹決定好了嗎?”
“小畹一定可以的!”
蔡詩茹把手環在蔡九畹身上,低頭在她臉上蹭了蹭,溫柔道:
“隻要是小畹想要的,媽咪都會幫你實現。”
小畹的天賦她是有目共睹的,既然她都想學,自己也不缺錢,讓她同時發展又有何不可?
“謝謝媽咪!媽咪最好了。”蔡九畹仰頭在蔡詩茹臉頰上親了一口。
“小滑頭。”蔡詩茹點了點女兒的額頭,語氣嗔怪,動作輕柔。
“媽咪……”蔡九畹突然嚴肅起來,認真望著蔡詩茹,說道:
“以後小畹賺了錢,小畹來養你。”她板著一張可愛的包子臉:“隻要小畹掙了錢,媽咪就不用那麼辛苦,就有更多的時間陪小畹了……”
蔡詩茹想起自己回國之後因為各種事情對女兒的稍稍忽視,心裡有些難過,又因為女兒的這番話感動。
她目光迷離,開始回憶起初到美國的那段時光。
剛到美國,許遠山幫她安頓好衣食住行後,蔡詩茹就催他快點回去,她知道他是個大忙人,能幫她做那麼多已經很不容易。
她最初還不知道自己懷孕,想要儘快適應國外生活,於是拚命學習語言,找一些不需要技術含量的服務工作。
在最初當服務員的一段日子,由於語言溝通問、種族歧視等等問題,她在美國可謂是舉步維艱,吃儘了苦頭。
她記得最嚴重的一次,差點讓自己腹中的孩子流掉。
那天下著暴雨,街上行人稀少,餐館也沒幾個人。
已經將近傍晚,天空黑沉沉的,烏雲遮住一切,使人心中難以控製地壓抑起來。
天色越來越暗。
蔡詩茹站在餐館邊,有些擔憂地望著大雨,她沒帶傘。
餐館內隻剩一個喝醉的大漢,其他服務員早早回家,老板在樓上休息。
“waiter,再、再來一瓶酒。”
“sorry,sir,it should be a waitress,not a waiter.”蔡詩茹拿來一瓶酒,禮貌地說道。
“what?!”醉漢一把搶過酒瓶,大著舌頭說道:“你、你說什麼!你這個……這個黃皮膚的女人!”
蔡詩茹臉上一抹難堪掠過,瞬間回複正常。
這種情況,已經出現過很多次,還沒有能力反駁的時候,她要學會習慣。
“沒什麼,sir,請用餐愉快。”說著蔡詩茹就要轉身離開,卻被一隻粗糙的大手拽住。
“等等!你、你剛才是不是在瞧不起我?!”醉漢緊緊抓著蔡詩茹的手腕不放開,追問道。
“你誤會了,sir。”蔡詩茹意識到不妙,用力掙脫醉漢的桎梏,對方力道卻越來越大,弄得她的手腕隱隱作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