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大的鐵門鑲嵌著濃鬱的法律的氣息,隨著鐵門緩緩被推開,沈月溪從裡麵走了出來。日頭有點大,她不適地抬手,擋住了外麵的日光……
是光啊……為什麼再次看見會恍如隔世?
她在那個暗無天日的牢房裡呆了多久?一天?一星期?還是數不清的多少年?
沈月溪從來沒有想過她會過上這種日子,人聲嘈雜的女牢儘是偷雞摸狗的人,那些骨瘦嶙峋卻雙眼漏出狼一般精明眼神的人,從她踏進牢房的那一刻,這樣的視線就從未從她身上扒下來過。
昔日黏在身上的眼神,或羨慕,或崇拜,或是帶著嫉妒的惡意,不過沒關係,她是高高在上的明星啊,這樣的目光太正常了。
但是她怎麼會想到,有朝一日會被人這樣看待?沈月溪咬牙切齒地縮在角落,她真是受夠了這樣的目光,她和她們能一樣麼?
不過這世界總歸是正常的。你看,她這不就出來了,這不就和她們不一樣了嗎?
沈月溪上前一步,站到了陽光底下,陽光的感覺可真好啊,是光明,是溫暖,也是她的未來。
沈月溪垂下頭,發出了幾聲古怪的笑聲,她伸出手讓光照清她的五指,用近乎狂熱的目光仔仔細細,反複描摹著自己的手。
她的手依然白皙,卻不可避免的生出了幾絲褶皺,她皺了皺眉。
這雙手,應該捧起影視圈最高級彆的獎杯,而不是被拷上手銬被人推進監獄。
沈月溪緩緩握緊雙手,仰起頭讓陽光鋪滿她的麵孔。
不要緊,不要緊,這隻是她輝煌人生中一段灰色的回憶而已,她馬上,就會重新拿回屬於她的一切,她沈月溪,絕不會認輸!
“月溪……”
有人由遠及近地走過來,陌生又熟悉的感覺很奇妙,沈月溪動了動肩頭,將目光緩緩放在來人臉上。
是金慕秋。
金慕秋臉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,他快步來到沈月溪麵前,忍不住說,“太好了,月溪你出來了……”
沈月溪略帶疑惑地問,“是你……幫了我?”
而金幕秋笑了笑,“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這些天你受苦了,好在我終於把你保了出來。”
他見沈月溪依然麵帶憔悴,於是出言寬慰,“你放心,案底我都幫你消掉了,隻要你不說我不說,沒有人會知道這件事。”
沈月溪點了點頭,“謝謝……這些天我過得渾渾噩噩,多虧了你。”
她慢慢把心情從牢獄放回外麵的世界,卻還是忍不住立刻就想要回到過去的生活,她看著金慕秋,忽然就想到了傅金言,她立刻抓住他的手臂,問他,“傅金言呢?傅金言怎麼樣了?”
金慕秋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而是慢慢地開口,一個字一個字地讓她聽清楚,“沈月溪,你隻管告訴我,你想要東山再起嗎?”
“當然!”沈月溪毫不猶豫地說,“我在裡麵的每時每刻都想要東山再起!想要把那賤人重新踩在腳下!”
金慕秋滿意地笑起來,“好。我這有一個機會,但你隻能重新從替身做起,你願意嗎?”
沈月溪一愣,“……替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