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內曖昧的聲音像個魔咒一樣,把柳芊卉的思考、血液、乃至整個人都訂住在原地,她覺得自己指尖有些發涼,太陽穴也一陣一陣地跳。
“既然這樣,我就不打擾了,我先走了……”
柳芊卉扶住扶手一步步下去,踉蹌了幾步之後終於穩住了心神,門口的日光像她來時那麼明亮。
白鷹跟在她身邊送客,於是柳芊卉隻好轉向他,慢慢地說。
“想必伯父您也知道我和長冬的過去,但是過去畢竟是過去,離開了就沒什麼了,人都要向前看的。”
“我和白長冬的過去也許並不是多麼值得拿出來誇談,但是我想,我們情分還在,我也許還有資格做他的朋友。”
“所以……”柳芊卉深吸一口氣,仰頭眨了眨眼,日光好像更亮了,她眼睛痛得很,可是眼前形勢隻能讓她接著說。
“請您替我轉達一下,我祝他和戰新野,夫妻恩愛,百年好合。”
柳芊卉向白鷹深深鞠了一躬,白鷹將她扶起來:“好,我替你轉達。”
“謝謝伯父,那我先走了。”
“嗯,慢走。”
白鷹目送柳芊卉越走越遠,他不再多看,而是轉身回到了白長冬房山敲了敲門。
很快,白長冬就打開了門,問:“她呢?”
白鷹把他的急切儘收眼底,卻裝作一副很豁達的樣子拍拍他的肩膀:“這女孩子挺不錯的,知道你要結婚了還祝你新婚快樂。”
白長冬愣了一下:“就這個?”
白鷹歎了口氣:“她說她知道你們之間的過去不太理得請講的明,不過她說她早就想通了,過去的早就過去了,她也覺得你和新野很般配,以後也許能和她也交個朋友。”
“她……她真這麼說?”
“對,她讓我把這些話轉告你,你還想說什麼?”
白長冬眼裡的神采暗了暗,他搖搖頭:“我知道了。”
白鷹又拍了一下他:“知道了就打起精神來,人家都跑來祝福你了,你還這幅樣子。”
“嗯。”
白長冬覺得這話像是柳芊卉會說的,她好像是挺瀟灑乾脆的,說不愛他就不愛他,無論過了多少年,經曆了多少事,她總是站在他的身邊,了解他的一舉一動卻從不觸碰他。
那自己也該放下了吧。
白鷹又和他說了些話就轉身走了,白長冬也回到房間。
“怎麼了?”戰新野問。
“她走了,挺乾脆的。”
“走了?”戰新野有些驚訝:“我以為她是來搶親的呢,怎麼就走了?”
白長冬沒好氣地應了一聲:“搶什麼親,她特意跑來祝我新婚快樂,祝我兩百年好合。”
戰新野咂咂嘴:“那行吧,你要跟我百年好合嗎?”
白長冬抬頭,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說呢。”
這一眼把戰新野看樂了,她三下兩下換好了自己的衣服,跑到他身邊坐下來:“我跟你打個賭,柳芊卉肯定心裡還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