穿過重重回廊,敲打不起眼的書櫃,彎彎曲曲的樓梯一路向下蔓延,站在上麵看去,仿佛張著大口等待獵物的野獸。
而走進去就會發現道路的兩旁隻點著勉強可以看路的昏黃小燈,但黑暗還是讓人心疑,隻要踏錯一步,就會跌進萬丈深淵。
這裡的一切都顯得神秘,而越神秘的往往更加危險。
顧嚴像往常一樣,毫無顧忌地踏進了這片黑暗裡,他甚至沒有多餘的光源,沒有手電,也沒有用手機照明,於他而言,這張野獸的大口他再熟悉不過了。
走多少步向左,走多少步向右,閉著眼睛他都能知道。
最終抵達了這個地下室最深處的黑暗,他抬手輕扣了三聲門。
敲門聲在彎彎曲曲的道路裡回響,夜晚聽起來也許會像是冤魂的哀鳴。
但是裡麵的人很快說了一聲“請進”,聲音隔著厚重的門不容易聽清,也許能勉強分辨出是一個年輕的女子,而顧嚴握住門把,打開了這扇厚重的門。
裡麵和走廊裡完全不同,這裡雜亂卻整潔,正是一間建造於底下最隱蔽的辦公室,而它的高位上,坐著蔡詩茹。
蔡詩茹正在批改文件,見到來人是顧嚴,她並沒有過多的表示。
顧嚴走到蔡詩茹桌前,低聲道:“家主,有人上門挑釁,要不要直接轟出去?”
蔡詩茹抬了抬眼,問:“什麼人?”
一般的人直接趕出去就是了,何必特意來告訴她?
果不其然,顧嚴道:“是蔡文,他是旁係裡最大的分支的大公子。”
蔡詩茹放下手中的筆,將文件輕輕放在桌子上:“他是不滿我這個嫡係突然之間坐上了家主的位置,來找麻煩了?”
顧嚴稍稍彎腰:“是。”
這些話他原本沒說出來,可是蔡詩茹聽了開頭就已經猜到了全部,這個蔡文他不好直接打發,隻得來請示蔡詩茹。
而蔡詩茹也如他所想,放下了手中的紙筆,拿過椅背上的外套披了上去。
“那我就來親自會會他好了,讓他知道,我又沒有資格坐這個家主的位置。”
她的高跟鞋一下一下發出聲音,不斷地在走廊裡回響,仿佛她的身後除了影子,還有千軍萬馬跟隨著她。
到了大廳裡,蔡文正一臉不耐煩的抖著腿等人,見到進來的人是蔡詩茹,他詫異了一下,朝她身後張望,卻發現隻有她和顧嚴兩人。
“怎麼是個女的?”蔡文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,他朝蔡詩茹嗤道:“你就是來當家主的?”
蔡詩茹糾正他:“我就是家主。”
“得了吧!”蔡文聽到這句話,立馬就想起了必行的目的:“既然你是個女的,我也不好跟你動手,你自己乖乖哪裡來回哪去,我就當從沒見過你。”
蔡詩茹聽他這個口氣,以為說兩句話她就會走人?那也太可笑了吧。
於是她真的笑了一聲,問道:“感情二十一世紀了,你還崇尚必須決鬥?”
蔡文一噎:“你……!”
他沒想到蔡詩茹居然反嗆他一聲,也怒道:“你不過一個小丫頭片子,還不知道蔡家有多大吧?說出來都能嚇死你,這裡麵沒你想的那麼容易,我好心提醒你,趕緊走人,省的到時候不好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