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說什麼?!”
“就是你聽到的。”蔡詩茹冷冷道:“我是家主這件事無須你多言,你這麼關心,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,你對我這個位置有非分之想?”
侍女之前看她還乖乖聽著話,一抬眼就變了個人似的,她慌亂起來:“我沒有,你少血口噴人了!”
“好啊,辱罵家主,罪加一等。”
“你……!蔡詩茹你有完沒完?!你當家主當上癮了啊?!”
蔡詩茹的神色終於徹底冷了下來,她拍了三聲手,立刻不知從哪裡冒出兩位黑衣人,一左一右悄無聲息出現在她身後。
她開口道:“把她趕出去。”
“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?!放開……放………”
沒有多餘的話,黑衣人立刻上前擒住了慌張的侍女,她掙紮著想要逃離,卻發現不過是徒勞。
侍女這才終於明白,她惹的不是一個空有身份的家主,蔡詩茹真的握到了蔡家的權利權杖。
她眼裡明明白白地告訴所有人,我就是家主。
蔡詩茹無聲看著漸漸遠去的侍女,那抹身影逐漸消失在眼前,這個聒噪的刺被拔掉了,可是她心中並無多大的喜悅。
一個侍女都敢上前來對他指手畫腳,那麼其他人呢?蔡家那些真正掌權的人會怎麼樣?
蔡詩茹握緊了拳,心中愈發堅定。
“爸爸媽媽,等著吧,我絕對不會辜負你們的。”
蔡家,蔡家的信服,蔡家的權利,她全部都到得到手。
這是父母對她信任,對她全部的愛。
多年以前她還是天真浪漫的一個小姑娘,不知情愛不知權利,而父母卻願意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那樣的她,現在父母故去,可她怎麼敢忘?
她怎麼敢就這麼放棄這一切?
她順著記憶慢慢朝前走去,一步一步,每一步踩著昏黃的光和影,每一步都踏著權利的地盤。
終於到了熟悉房間,她推開門。
她的房間不同與地下城的蜿蜒走廊,她的房間是明亮的,是鮮豔的,可是現在看來然而這一切在她眼中並無什麼不同。
灰白的燈光,灰白的桌子,白底黑字的文件依然靜靜躺在桌上,沒人去觸碰它們。
蔡詩茹伸出手,張開了五指,細細打量自己的這雙手。
它們原本拿著五光十色的口紅和發卡,在清晨最明亮的一縷光線下為自己貼花黃會,轉身就能分辨出酒櫃裡最好的一瓶葡萄酒。
後來它們把厚厚的劇本都翻爛,在小小的房間裡一筆一劃這下自己的心願和目標,每一筆都承載著她的野心。
再後來,這雙手同宋雲山交握在了一起,它們偶爾吵鬨,經常誤會,卻在不知不覺間得到了溫暖與羈絆。
而現在,它們依然是它們,在眼裡卻有些模糊,算是單一的黑或白。
沒關係,沒關係。
蔡詩茹抬手撫上眼睛。
黑白的雙手也沒有關係,權利本身也不是什麼乾淨的東西,就讓她用這雙手,拿回屬於她的一切。
包括權利,包括蔡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