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蔡詩茹這麼鎮靜的樣子，宋雲山便沒有再多說了，晚上哄了她早點睡覺，自己則去了書房打電話。
“孟青，讓你查的人查到了嗎？”
宋雲山心中惦記著這個時候還要讓蔡詩茹難受的人，不找到這個人，他決不罷休。
而孟青也一直沒放鬆，此時有了些眉目，語氣有些意料之中：“查出來了一些，和沈月溪脫不了關係。”
“沈月溪？”宋雲山皺了一下眉，他給了這個女人那麼多教訓，她居然還敢出來作妖？不死不罷休？
“是啊老大，這次的水軍和之前沈月溪找的都是一個公司管的，連上頭的人都沒變。”孟青在電腦桌前晃著筆，也有些感慨。
他上次找了道上的打手去教訓沈月溪，自己都親自去警告她了，更彆提老大早在多久前就讓她的刻骨銘心，還有膽子出來跳，真是不知道說她蠢還是堅持。
“這個老妖婆就該關起來，叫她再也沒法作妖！”
一聲童稚的憤怒撞進了兩人的電話中，宋雲山低頭一看：“畹畹？”
站在桌邊的可不就是蔡九畹嗎，她此時氣呼呼得嘟著臉，明亮的眼睛被燈光照得恍恍惚惚。
“回國以後她就一直沒安好心，一直給媽咪使絆子，沒完沒了的，爹地，你還要放過她嗎？”
宋雲山見她這麼生氣，難得愣了一下，接著把她抱了起來坐在自己懷裡，輕聲問：“畹畹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？”
以往這個點她早就去床上睡覺了，要是現在進來書房，那剛才他和蔡詩茹的談話……
果然，蔡九畹低了低頭，低沉的嗓音傳進了宋雲山耳中。
“我聽到了你和媽咪講的話……媽咪說的沒錯，她在國外也受了很多委屈，比這個還危險，可是她從來不讓我擔心……”
宋雲山呼吸一滯，剛才聽蔡詩茹輕口說出這些話就夠讓他心疼的了，現在又從畹畹童稚的聲音裡講出來，更是讓他心口止不住的酸澀在翻湧。
而蔡九畹抬起磕頭，緊緊盯著他的眼睛，一字一句問：“你是真心愛媽咪是不是？”
愛這個字眼從這麼小的孩子口中說出，居然有一種微妙的沉重，宋雲山也回看進她的眼中，鄭重地回答。
“我愛她。”
“那就由你保護好媽咪了，你知道嗎？”蔡九畹小臉滿是嚴肅：“以前沒有人保護她，所以她一個人咬牙走過來，如果現在有了你，可是你不能保護她，你就彆在她身邊了。”
“……”
誰都想不到蔡九畹這麼小的孩子居然有這種覺悟，處事能力可以耳濡目染，沉重的感情又何嘗不是？
那幾年國外的生活究竟是怎樣，宋雲山幾乎不敢去想象了，到底要經曆什麼，才能讓被蔡九畹一直好好保護的蔡九畹都能有這種覺悟？
到底他錯過了蔡詩茹的什麼？
宋雲山被她問的一時啞然，居然千萬種情緒堵在了心口，一個字也無法回答。
良久，他像是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，緩慢而鄭重地告訴蔡九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