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那個意思。”夏桑辯解。
秦崢說:“那就跟我走,哥哥不會害你。”
“可你要帶我去哪兒?”夏桑有些抗拒他的接近。
秦崢眸光低垂,棱角分明的側臉在金光的映襯下,仿佛滲出些許難以言喻的悲涼和哀慟。
他的手很冷,握住她的手腕,像是冰錐。
夏桑冷不丁打了個寒蟬。
“去了就告訴你,好嗎?”他抬起頭,語氣帶著幾分乞求和小心翼翼。
夏桑無言,思慮片刻,終是點頭。
她本來是拒絕的。
可她想到秦桑,秦桑那麼愛秦崢,該是舍不得秦崢難過的,所以她也不能拒絕。
上了秦崢的車,沉默的空氣透著幾分詭異,夏桑隻覺渾身不痛快,但沒辦法,既然答應了,就得硬著頭皮撐下去。
秦崢開車去的地方是郊外,夏桑因為沒吃早飯,這會肚子餓得厲害,見他開一個多少小時還沒有到目的地,夏桑耐心漸漸被耗儘。
“秦崢,到底要去哪兒?”
“桑桑脾氣越來越大了。”秦崢並不動怒,隻是笑著側眸看她一眼。
那其中,似乎還夾雜著深深地寵溺。
一股無名火躥上心頭,夏桑更是覺得他有些不可理喻,“我在和你說話,你不要敷衍我。”
“耐心等等吧。”
秦崢淡淡說道。
接下來的一段時間,秦崢沒在說話,夏桑再怎麼追問,他也不回答,夏桑也沒了興趣,靠著椅墊休憩。
秦崢扭頭凝視她片刻,幽深的眼眸裡浮起淡淡溫熱的氣息,他麵色較之剛才變得有些蒼白,也是夏桑根本不在意他,所以從頭到尾竟未曾發現他手腕處的那條猙獰傷口,如同蜈蚣一般醜陋而又難堪,此時皮肉往外翻著,有殷紅的血跡從傷口冒出,導致他的右手微微有些不穩。
可這些,夏桑看不見。
夏桑本來是想眯一會的,但這一眯竟然睡過去了,就連手提包裡的手機響了幾次也沒聽見,等她醒來,已是黃昏。
她還沒睜開眼,便聽見耳邊一陣鳥聲。
慢慢睜開眼,借著黃昏的光,她偏頭看見坐在身旁的秦崢,他穿著黑色的襯衫,身上的西裝此時搭在她的身上,她微微低眸,動了動手指,感受到西裝的重量,目光變得複雜。
秦崢雙手環抱在胸前,腦袋微微往後仰靠著,他整個人似乎沐浴在燦爛的夕陽下,那英俊的五官仿佛也淬著微光,他沒有顧司宸五官淩厲,要稍微飽和一些,看起來是溫暖而又柔和的。
不同於顧司絕的邪魅,他更像是謙謙君子,風雅翩翩。
她剛想把西裝給他搭回去,可還不等她靠近他,她的手倏地被他扣住,她略有些驚慌。
此時,方才沉睡的秦崢卻陡然睜開眼,對上她的眼瞳。
“醒了?”他嘴唇開啟,聲音帶著一絲沉睡後的沙啞,有種說不出的好聽。
“嗯。”夏桑輕輕點頭,不動聲色的掙脫他的手。
秦崢見狀,視線有幾分暗沉。
“醒了就下車吧,明天是媽媽的忌日……我——”他原本自言自語的說著,觸及她的視線,他像是突然清醒了一般,自嘲一笑:“是我多話了,你現在已經認回夏家,媽媽也隻是我一個人的媽媽。媽媽生前最喜歡你,我知道我這樣做是唐突了一些,但桑桑,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拜祭媽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