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桑眼眸一縮,緊緊的看著他。
忌日?
元旦節那天是他媽媽的忌日嗎?可那節日不是如此喜慶嗎?為什麼會是在新年那一天呢?
顧司宸看出她的疑惑,唇角動了動:“她死的那一天,正好是新年,是每一年的開始。”
對彆人來說或許是喜慶的,可是對他,卻隻有延綿不斷的冰冷和悲涼。
每當彆人一家人圍席而座,熱熱鬨鬨的慶祝新年時,他隻能在自己的房間裡,靜靜的遙望天空。
那一夜,對他來說是漫長的,也是痛苦的。
久而久之,他也習慣了,麻木了。
歡聲笑語,闔家團圓。
這樣的新年對他來說,隻是奢侈,也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。
彆看老太爺對他和顧司絕一視同仁,但是每年的新年,他和顧司絕沒有資格出席顧氏家族的團年會。
私生子就是私生子,是無論多努力都不可能被認同的存在。
他和顧司絕就是老太爺身上的汙點。
這樣尷尬而又卑微的位置,讓他堅定隱忍,勢要為自己正名,為他那可悲的媽媽正名。
顧,這個姓氏,從來沒有帶給他一分一厘的榮耀,隻有無窮無儘的羞辱和折磨。
但他卻無法反抗。
“我陪你好嗎?”
夏桑伸手抱住他的腰,也顧不得臉上還有麵粉,將腦袋埋在他的胸膛,灼熱的呼吸如熱浪噴灑在他薄絨的裡衣,仿如在他的心裡點了一簇火。
瞬間就照亮了他的整個世界。
“不在乎了,如果以前還會自憐自艾,可是現在我是真的不在意,人這一生不能為彆人而活。”
他微微笑了,親昵的蹭了蹭她的額頭。
夏桑心疼得要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