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個已經死去的女人。
如果夏桑有幸見到這滿屋的擺件，一定會被震驚。
為什麼呢？
因為那些照片的女人就是——
蘇安安！
顧平生疲倦地脫掉風衣，走到擺台前，神色眷戀地撫過那照片的人的女人。
指尖觸及，是淡淡的涼意。
隔著冰冷的玻璃，照片上的蘇安安樣貌還很青澀，馬尾高高梳著，露出溫柔明亮的雙眼，一笑起來，兩頰邊還有梨渦。
她手裡抱著畫板，穿著一條淺綠色的收腰連衣裙，坐在江城的府南河橋下，正專心致誌的畫著她所看見的美景。
她不知道看見了什麼，笑得很開心。
他想。
她一定是看見了季淩川，看見了她喜歡的少年。
他眼裡閃過一抹苦澀，唇角微微翹起，指尖停留在蘇安安的眼睛上，陡然間，有什麼冰涼的液體鑽出他的眼圈。
“啪嗒——”
墜落在她的臉上。
哭了嗎？
是誰哭了嗎？
滿室的靜謐，窗外寒風呼嘯，枝椏在狂風中顫抖，仿佛天和地都在慟哭。
公寓裡開著暖氣，但他沒有感受到一絲的暖意，隻有如墜冰窖的寒冷，刺骨的寒意透過空氣，鑽入他身體裡的骨縫裡，心臟。
他動作僵硬地擦拭掉照片上的淚珠，手指尖是淡淡的濕意。
“安安……我回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