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叔……”眼淚在眼睛裡打轉,顧蒹葭怔怔望著他。
為什麼連三叔都不懂她?
“為什麼?”她哽咽開口。
顧平生揮開她的手臂,負手而立,聲線冷如碎冰:“沒有為什麼,和蘇安安比起來,你不是應該慶幸你很幸運嗎?”
我和你永遠都不會成為同一種人,更不要談懂你,我不會為了活下去,而做出那麼喪心病狂的事情!
我愛她,隻要她幸福快樂,我願以我一人身軀,承受這世上所有的孤獨和絕望。
我願意代替她痛,代替她苦,替她背負所有的血淚和過去。
可恨我,連見她最後一麵都做不到!可恨我,懦弱到連為她報仇都不行。
因為傷害她的那些凶手,是我的至親。
我父親兄長侄女,我又能做些什麼?
“三叔,你為什麼幫蘇安安說話?”顧蒹葭不知道一向對自己疼愛有加的顧平生為何突然動怒。
儘管顧平生一直控製著脾性,但從他眼角餘光裡,她還是敏銳的覺察到他的不同。
是隱忍的憤怒?
顧平生涼涼的掃她一眼,手掌伸到半空中,看著一片雪花落在掌心,刹那間,細碎的冰涼從掌心穿透四肢,他收回手,默默低眸瞧著這片純潔的白雪。